方才时间紧急,她只来得及拜托谢乘风配合自己演戏,没顾上问他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眼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只得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底。
谢乘风目送她离开,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昭假装没看见,回到琼华院,还是忍不住想,谢乘风出现的时间如此凑巧,是不是特意来救她的?
如果只是为了揭穿净虚道长的真面目而来,为什么会提前准备那个丸子给她,还那样自然而然地唤她阿昭?
那一声阿昭,到底是在叫她,还是在叫原来的楚昭?
楚昭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头绪,只得暂时作罢。
如果谢乘风是专程为她而来,应该会想办法再和她相见。
如果不是,等她离开王府后再去打听这个人也不迟。
这样想着,楚昭便不再为此事费神,打发了青玉出去打探消息,又把阿傲叫来嘱咐一番。
楚昭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才会不顾一切去和王爷对峙,但你现在还没有能力和他硬碰硬,对峙的结果只可能是你自己吃大亏,所以,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擅自行动,更不可将自己置身与危险之中,哪怕是为了我也不行,记住了吗?”
阿傲低着头,迟疑着不肯答应。
楚昭冷下脸,语气也变得严厉:“你说要誓死追随我,却又不听我的命令,还让我如何相信你的忠诚?”
阿傲立刻慌了神,躬身应道:“是,王妃,奴才记住了,以后没有王妃的命令绝不擅自行动。”
“嗯,这才乖。”楚昭语气缓和下来,伸手想去揉他的脑袋,想到什么又收回手,“算了,你虚岁都十八了,以后我不能再这样揉你的头了。”
“……”阿傲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早知如此,他就不欺骗王妃了。
过了一会儿,青玉回来,说王爷下令砍了净虚道长的脑袋,并命人彻查假管事的身份,另又封了一个大红封答谢乘风道长,乘风道长却分文未取,两手空空的离开了王府。
楚昭听完,什么也没说,让他们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楚昭声称身体不适,没有去荣安堂给老夫人请脉。
老夫人经过昨日一番折腾,精神差了很多,许久没犯的头疾也隐约有了复发的迹象。
一开始她还抱着一线希望,想看看楚昭会不会主动过来,等到日上三竿,楚昭还是没出现,她就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把楚昭给得罪了。
按理说,她是婆母,楚昭是儿媳,做儿媳的再怎么着也不该和婆母置气。
可楚昭现在连慕容骁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她。
老夫人思及此,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后悔不已。
刘嬷嬷见此情形,也是忧心忡忡,却又束手无策。
这时,有仆妇打着帘子进来,说府门外有几个官员家的女眷前来探望老夫人。
老夫人心里正烦,哪有心思见客,当下就要以自己身子不爽为由打发她们回去。
刘嬷嬷及时拦了一下,提议道:“老夫人身子不爽,来了客人正好让王妃过来帮忙招待,到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王妃就算装也要装得和和气气,等客人走后,您这个当婆婆的再和她说上几句软话,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老夫人眼睛一亮,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忙让人去请那几位女眷入府,又打发了自己身边最得用的婢女秋禾亲自去请楚昭。
秋禾到了琼华院,楚昭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楚昭的脸用了几天药后,原来的黑色正在慢慢变浅,为了不被人发现,特地在上面涂了一层锅底灰。
秋禾见她脸色似乎比从前更黑了几分,以为她是真的不舒服,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城里几位官员家的女眷来探望老夫人,老夫人昨日累狠了,精神有些不济,想让王妃过去帮忙招待一下,不知道王妃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