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骁的剑已经碰到了她的喉咙,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王爷怎么又停了,接着砍呀!”楚昭说。
慕容骁怒视着她,牙咬得咯吱响,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任谁都能看出他在极力忍耐。
楚昭冷笑:“王爷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我的医术?”
慕容骁不说话,还是那样恶狠狠地盯着她。
楚昭又说:“王爷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每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少不了苏侧妃在旁边阴阳怪气?”
苏暖玉心下一惊,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姐姐这是哪里话,妾身也没说什么呀,姐姐不能因为怕王爷责罚,就把矛头往我身上引呀!”
楚昭始终懒得与她对话,直接问慕容骁:“王爷如何得知乘风道长在我这里?”
慕容骁默不作声,眉头却不自觉蹙起。
方才他不在府里,是有个小厮找过去向他报信,他才匆忙赶回来的。
他看了眼苏暖玉,不确定小厮是不是苏暖玉打发过去的。
苏暖玉紧张得要命,强自镇定道:“不管王爷是怎么知道的,可姐姐与道长举止亲昵却是王爷亲眼所见,姐姐不好好解释这个事,扯别的岂不是本末倒置吗?”
“还是我来解释吧!”
谢乘风笑着上前,制止了他们的争执,目光坦荡地与慕容骁对视。
“王爷真的误会了,贫道不日便要离开云州,临行前想来府里看看邪祟有没有驱除干净,碰巧王爷不在家,贫道才来叨扰王妃的,这点府里的二管事可以与贫道作证。”
“邪祟?”苏暖玉忍不住抢问,“道长上次才说过世上根本没有邪祟,难道自己却忘了不成?”
“贫道当然没忘。”谢乘风不慌不忙道,“世上若当真没有妖邪鬼怪,我们这些修道之人还学那驱邪之术做什么?”
慕容骁登时大怒。
“说有的是你,说没有的还是你,本王看你也和那净虚道长一样,怕不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
“王爷息怒,听贫道慢慢说。”谢乘风仍是一派清风朗月的模样,“贫道上回那样说,其实是为了替王爷安抚人心,王爷想想看,靖南王府在云州民众眼里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倘若民众们听说王府有妖邪作祟连害几条人命,他们还能安心过日子吗,云州城还能平静吗?”
“……”慕容骁沉默下来,虽然还是满面怒容,手中长剑却收了回去。
苏暖玉一看情况不对,忙又要开口说话,楚昭抢先一步道:“王爷,乘风道长说得没错,方才他已经在我院里看过,确认没有妖邪之气,我正打算带他去蔷薇院看看呢!”
苏暖玉闻言心头一跳,暗中气得咬牙:“姐姐该不会说,道长摸你的头也是在驱邪吧?”
“侧妃真聪明,那正是一种驱邪的手法。”谢乘风接过她的话,一本正经道,“王妃的头被贫道拍过之后,妖邪便不能再近她的身,倒是侧妃……”
他顿了顿,视线停留在苏暖玉头顶,长眉微微蹙起。
苏暖玉吓一跳,颤声道:“我头上有什么?”
谢乘风的神情越发凝重,一脸严肃地问她:“侧妃有没有感觉头上很重,像压了什么东西似的?”
“啊!”苏暖玉顿时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扑进慕容骁怀里。
慕容骁也变了脸色,搂着她问:“道长可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那倒没有。”谢乘风幽幽道,“贫道是说侧妃头上戴了太多首饰,会不会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