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行舟咬着牙,恨不得手里有把刀,先结果了这可恶的女人。
楚昭见他不说话,低头又往他腿上割了一刀。
张行舟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
“没有。”他压抑地怒吼,“老子没杀百姓。”
他们确实是后面赶到的,因为伪装成土匪,被不知情的谢乘风当成土匪打杀,不得已才要放箭射他。
那个被张大憨放在马背上的女子,她丈夫被土匪杀了,却非要和他们拼命,张大憨没办法,只好把她放在马背上吓唬她。
楚昭听着张行舟的低吼,拿刀的手顿住,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那块桃木太极符递到他嘴边。
“咬住,咬住就不疼了。”
张行舟粗重地喘息,还想嘴硬说自己不需要。
可是,真的太疼了。
他实在受不了,便张嘴咬住了桃木符。
阿傲一开始看楚昭拿刀子割这人的肉,觉得他罪有应得,后面听他说没杀百姓,又觉得不忍心,主动过去帮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张行舟很意外,却用凶狠的眼神表达自己的不屑。
阿傲回瞪了他一眼,退到楚昭身后不再管他。
楚昭一边继续手里的活,一边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昨天你给我的那个选择题,是不是你自己也曾经面临过?”
张行舟一愣,牙关又咬紧了几分。
虽然楚昭没说明,他也知道,楚昭说的是那个“用一个无辜之人换一群无辜之人”的选择。
他不想回答,继续保持沉默。
楚昭也不要他回答,自己猜测:“你既然是打过仗的,想必在战场上被人这样威胁过,而你做出的选择,导致你和你的兄弟不得不离开战场,成了四处流窜的匪寇,对吗?”
张行舟不知是疼还是震惊,梗着脖子抬起上半身看她,眼里全是痛苦之色。
“你这娘们儿好生絮叨,烦死老子了,你能不能闭嘴?”他冲着楚昭怒吼,伤口处的血因为用力,像泉眼似的流下来。
这些血一开始是黑紫色的,后来慢慢变成暗红,再由暗红转为鲜红。
“行了,差不多了。”楚昭说,“你躺平吧,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激一激你,好让毒血尽快排出。”
张行舟:“……”
该死的女人!
等他好了再说。
楚昭放下刀子,开始为他清除血污,撒药粉止血。
止血药粉是曹轩一并准备的,楚昭打开封口,正要将药粉往伤口上倒,忽又停下,放在鼻端轻嗅了两下。
随即,她放下药粉,问张行舟:“昨天你给我的那种药还有吗?”
“有,在书案的抽屉里。”张行舟说完才想起问她,“为什么不用这个?”
楚昭让阿傲去抽屉里拿药,对张行舟迟疑道:“我要是说这个药不是好药,你相信吗?”
“老子当然不信。”张行舟说,“你休想挑拨老子与兄弟的感情。”
好吧!
楚昭挑挑眉,接过阿傲递来的药,给他撒在伤口上。
张行舟又疼得闷哼出声。
楚昭说:“我本来打算给你缝几针的,没有麻沸汤,你根本受不了,就这样等它慢慢愈合吧!”
张行舟冷嗤一声:“你没缝,怎么知道老子受不了?”
楚昭:“……”
这人真是死鸭子嘴硬。
“你知道吗,我们其实不是第一次见面。”楚昭说道,拿细布给他包扎伤口。
张行舟顿时警惕起来:“你以前见过老子?”
“见过。”楚昭说,“在停云关前,我和几个百姓正要出关,你们突然闯关,害得我们差点走不了。”
张行舟愣住,皱眉将她仔细打量,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他随即想起昨天楚昭那掉色的额头,猜测也许那天的楚昭也易了容。
“那又如何?”他粗声道,“要不是那天突然来了一支军队,老子差点就闯过去了。”
“你闯过去要做什么?”楚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