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事引起了朝廷的极度重视,他的假之所以批得这样顺利,其实是贺阁老想让他借回家探母的机会到蜀州查访一下,看看是不是靖南王擅离封地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所以,百姓口中的美貌王妃,会是眼前这女子吗?
方唯贤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稳了稳心神,撩袍就要向慕容骁行跪拜之礼,“下官因没能见家母最后一面而悲伤过度,失态之处还请王爷王妃海涵。”
“方大人免礼。”慕容骁伸手将他扶起,“方大人的孝心本王万分理解,不过令慈经过我家王妃的救治,现已转危为安,大人可以不必伤悲了。”
“什么?”方唯贤又是一惊,忙看向自己的父亲。
方冠儒颔首,将事情大致与他讲了一遍,又道:“多亏王妃及时赶到,才将你母亲从鬼门关拉回来,所以,这个礼断不能免,你快跪下叩谢王妃的大恩。”
方唯贤恍然大悟,虽不知父亲为什么只强调王妃而遗漏了王爷,但还是重新撩袍跪下,向两人恭恭敬敬磕头道谢。
这一次,慕容骁没再阻止,和楚昭一起受了他的礼,再叫他平身。
这时,管家端着一只药碗进来,说药煎好了。
方唯贤便上前接了药,要亲自给母亲喂药。
病人在昏迷中,没有吞咽意识,喂了两勺喂不进去,楚昭便让人拿了鹤嘴壶,撬开她的嘴一点一点灌进去。
方唯贤时不时打量这个王妃一眼,见她话不多,行事却果断利索,眉宇间自带几分威严,心中疑惑更深。
药灌完,北渊正好也带着云七回来了,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云家的老族长。
老族长年近七十,须发皆白,手里捧着一个用红绸包裹的物件,走路颤颤巍巍,态度却很强硬。
“听闻靖南王妃要用我们云家的金针,老朽不敢不从,只是这装金针的金匣子是个机关锁,当年老祖宗走得急,并没有留下开锁的方法。”
他缓了缓,将那匣子双手奉上:“王妃若能打开此锁,金针便借给王妃使用,王妃若打不开,老朽也爱莫能助。”
楚昭皱眉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将红绸子打开,露出里面一个黄灿灿刻着精美祥云图案的长方形小匣子。
“哪有锁?”众人被那金光晃了眼,同时问出心中疑问。
老族长不慌不忙道:“诸位有所不知,这匣子本身就是一把锁,想当年我家老祖宗过世后,先辈们也曾找了许多能工巧匠想将它打开,最终却无一人能够成功,我们便将它请到祠堂当作传家宝供奉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方冠儒急道,“既然能工巧匠都打不开,那我家夫人岂不是没救了。”
“父亲莫急。”方唯贤安抚他说,“老族长亲自前来,想必是有办法的。”
“不,老朽没有办法。”族长摆手,又颤巍巍向慕容骁行礼,“老朽亲自前来,是怕这小辈说不清楚,让王爷误以为我云家不愿意借,从而迁怒于我们。”
言下之意便是,我们没有不愿意借,只是我们自己也打不开,所以我们爱莫能助。
慕容骁焉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气得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你这老滑头,在这里编故事欺骗本王是吗,本王打不开还劈不开吗,劈不开还锯不开吗,你再不开锁,误了人命,看本王敢不敢给你扔炉子里融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