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两个都很会扯。
同道中人,惺惺相惜。
接下来的几天,冯观岚一直在协同各部筹备出征的一应事宜,楚昭则趁此机会约谈了朝中十几位大员,将朝堂和年幼的皇帝一并托付给他们。
其中包括左都御史方唯贤,以及六部尚书,内阁新任的首辅,次辅,还有京中另外几个重要衙门的一把手。
一切准备就绪后,在临近年关的一个晴冷的早晨,楚昭率领大队人马踏上了征程。
冯观岚携文武百官和京城民众将她与将士们送出城门,在战鼓声中同她依依惜别。
楚昭辞别众人,和怀安公主一起坐上她那匹通体乌黑的宝马白雪,扬鞭催马向西而去。
寒风凛冽,战旗招展,冯观岚看着头也不回远去的楚昭,神情很是复杂。
陛下就这样走了,带走了所有和她相关的人,唯独撇下了自己。
她走得那样决绝,连头都没回一下,也不知道是舍得他,还是舍不得他?
此去一别,前途未卜,也不知再见面是什么时候?
同样的问题,怀安公主也在问楚昭:“王妃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呀?”
“姐姐也不知道。”楚昭说,“刚出城门你就惦记着回去,是不是不想跟姐姐走?”
“不是的,我想跟姐姐走,我想要永远和姐姐在一起。”怀安公主说,“我就是想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带我走?”
“以后你会明白的。”楚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小脑袋,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战场凶险,皇宫更凶险,她不能把她看重的孩子留在那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阿傲骑马跟在她身侧,从她的欲言又止中察觉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等到晚间扎营时,趁着别人都在忙碌的时候问她:“王上,京中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为什么这么问,你发现了什么?”楚昭有心考他,不答反问。
阿傲说:“王上把自己在意的人全带了出来,连几岁的小公主都没落下,感觉像是怕有人拿您在意的人要挟您。”
“不错,我们阿傲确实成长了。”楚昭笑着夸了他一句,“其实我也只是感觉,并不确定自己担忧的事一定会发生,但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阿傲受了夸奖,神情反而更加严肃:“王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如今的京城至少表面来看是完全在您掌握之中的。”
“是啊,表面看确实如此,但你也说了是表面,背后会怎样,我们也不得而知。”楚昭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怎样,防着些总是好的。”
“那冯公公呢?”阿傲说,“王上把所有人都带走了,独留下他,就不怕他被人威胁吗?”
“你觉得有人能威胁到他吗?”楚昭笑着反问。
阿傲:“……”
这倒也是,冯公公不威胁别人就算好的,别人哪敢威胁他?
两人正说着话,谢乘风找了过来,说他那个天机门的朋友在宁州下辖的一个镇子上打听到了云七和三百轻骑兵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