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增,裴一口,杀人不留灰。”邱志恒听过他的名声,“老七,这是江相帮派人杀了罗正南。”
李伴峰思索片刻道:“为什么要杀罗正南?和姚老的事情有关么?
姚老的住处被泄露了出去,是不是也和江相帮有关?”
邱志恒点了支烟,轻声叹道:“这事暂时还想不明白,难得江相帮出了个有人味儿的,就这么没了,
老七,这段日子多加小心,我担心江相帮啊有可能是冲着咱们来的。”
“我准备离开药王沟了,你也多加小心。”
过了几天,李伴峰给小根子办了路引和车票,让他自己回绿水城。
根子一直背着桶子,李伴峰担心他和其他乘客起冲突,专门买了单间车厢。
根子在自己车厢里正在调金汁,有人闻到了味儿,直接推门进来了。
根子见状,赶紧把桶子收好,若无其事坐在座位上,问道:“有什么事么?”
进来的是一名长脸、小眼,脸颊瘦削的男子,提着手提箱,看着小根子道:“刚才是你调金汁了吧?”
根子连连摇头道:“我这哪有什么金汁?你找错地方了,上隔壁看看去。”
男子笑道:“你桶子还在那呢,我哪能找错?你别担心,我是找你谈生意的。”
“跟我谈生意?”小根子一愣,“谈什么生意?”
男子看着小根子的桶子,问道:“我想买一桶。”
“你要买这个?”小根子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桶两万,你要觉得不够,价钱咱们再商量。”男子开价了。
根子皱眉道:“你买这个要做什么用?”
别小瞧这桶金汁,舀出来一勺,就能要人命。
“你放心,肯定不是做坏事,”男子笑道,“我叫张万隆,是个耕修,这次生意要是做成了,以后咱们还能做些大买卖。”
“你是耕修?”小根子上下打量着张万隆,看他穿着一身灰白格子西装,怎么看也不像个农人的打扮。
“你不信?”张万隆从手提箱里拿出来一个花盆,花盆很小,比掌心还小了两圈,他往盆里撒了一粒种子,浇上了点水,等了不到五分钟,种子发芽、抽条、长叶、开花,就这么长成了一株茉莉。
本以为根子会很惊讶,没想到根子神色非常平静。
他是有见识的人,跟着耕修宗师闯荡过的人,这点手段算什么?
“这位兄台,我不是不信你,是你这手段不能证明你就是耕修。”
张万隆一怔:“这话怎么说?难不成还有别的道门有这个手段?”
“有啊,草修啊,草修长得比你这个还快!”
张万隆竖起大指道:“兄弟,知道草修,证明你好见识,草修是耕修的本源之一,耕修祖师就是从草修里出来的,二者确实不好分辨,你再看看我这个手段!”
说话间,张万隆又往茉莉花滴了两滴药水,等了十几分钟,花枝上,滴过药水的地方的地方,开出来一朵向日葵。
茉莉枝上开出了向日葵,这可不是草修能做到的事。
可显手段的事情在后边,向日葵的大花盘冲着车窗转过了脸,花盘上突然长了一张嘴,咯咯笑了两声,听声音,像个十七八岁年华正好的大姑娘。
根子点头赞叹道:“好本事,张兄,咱们这生意可以做!”
深山之中,姚老的屋子里,徐老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机缘到了,谁也拦不住,到底是他学好了,还是你学坏了,看你们造化吧。”
李伴峰走新地,按照姚老的地图去了铁门堡。
新地这一路走的不算艰辛,姚老的地图帮他规避了大部分风险,偶尔遇到些异怪,对李伴峰也没有构成威胁。
但李伴峰没有大意,在新地和异怪交手,比的可不只是武力,像奉取翁和戏招妇这类特殊存在,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他们的陷阱。
到了铁门堡,李伴峰从桃花湖里钻了出来,趁着周围没人,赶紧回随身居把衣服穿上。
这次来铁门堡不为别的,他要提一部分钱出来,还给手套,顺便看看堡子里的状况。
李伴峰还特地改了装束,打扮成一个菜农模样,挑着两筐青菜,进了铁门堡。
到了门前,守门人把李伴峰拦住,问道:“你是来卖菜的?”
李伴峰点点头。
“押金交了么?”
还行,当初定下的规矩执行下来了,在铁门堡做生意,必须交押金,凡是以次充好,在这耍手段骗人的,押金扣了,以后不许再进堡子。
李伴峰佯装不知道:“我是第一次来,从来没听说做生意还要交押金。”
“没听说,现在就告诉你,不交押金不能在这卖。”
李伴峰放下了菜筐:“那我不卖了,我进去看看生意好不好做。”
这没问题,可以放他进去。
李伴峰进了堡子,铁门堡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一街一巷,一草一木,他都觉得看不够。
堡子里有不小变化,少了堡主的压榨,宅修们日子过得不错,不少人家翻修了房子,还有人把宅子扩建了。
当然,也有些东西没变,一个来收成衣的女子,不断的压价,宅修黎志娟做的一手好裁缝,就靠这个为生,价钱被压得都快没利了,黎志娟还是答应了。
原因很简单,她总和这女子做生意,习惯了,不想伤了和气。
这就是宅修的毛病,不擅长和人交涉。
买卖都做成了这样,她还想着和气!
李伴峰上前要教训这收衣服的女子,忽听有人喊道:“这位爷,上好的高粱酒,您看看。”
李伴峰一回头,愣了许久。
罗正南拿着一坛子高粱酒道:“堡主,我可等您好几天了。”
PS:罗正南可以留在铁门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