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见着被丹蚯蛆爬满的斗木獬尸骨,他微眯眼睛,然后艰难的张开一道能进入紫府的空隙。
嗖嗖的,一根根斗木獬的骨头,连同其上的丹蚯蛆飞起,往余列的紫府中钻入。
虽然余列无法将斗木獬的尸骨整个装入紫府中,但是他可以将之拆分啊!
而且正如余列所期待的那般,那些趴在斗木獬尸骨上的丹蚯蛆们,并未反抗余列的摄取,等到它们反应过来,就都已经全是懵懵懂懂的身处在了紫府中。
这时候,部分的丹蚯蛆因为环境变化,终于从尸骨上抬起头,躁动不堪,释放出凶性。
但是这些肉虫们虽然了得,杀斗木獬如杀鸡,可其终归不是仙人级别的生灵。
无名阵法运作,一股伟力降临在它们的身上,将它们纷纷定住,丝毫都动弹不得。
余列在外界瞧见这一幕,面上大松一口气,并且露出了喜色。
他的动作更加迅速,连忙就将大殿中所有能够收入紫府的丹蚯蛆,统统的都抓了进去,至于有所反抗,无法被收入的,则是被他利用灵根雷三所产的雷电,将之彻底的焚烧成了灰烬,死的不能再死。
处理好这些之后,余列回顾四周,发现原本荒凉的主殿,此刻是更加的荒凉,并且四下一片焦糊味道。
一股腐败又焦黑的臭气,已经充斥在了大殿中,汇聚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层黑红色的血雾。
这一股臭气,正是丹蚯蛆们被余列用雷电烧死之后所释放出来。
余列从中采摘了几丝到手,心中顿时生出明悟之色:
“难怪我用死焰去克制这群血肉虫豸,虽然管用,但是效果并不怎么好。反而是利用雷三的雷电,却能如冰消雪释般,轻易的就将之拿捏住。
原来这些肉虫类似于尸虫,其性质阴寒,体内存在着一股死气啊。”
死气、阴气诸物,性质阴寒,雷电雷火之气正是克制彼辈的“天敌”。
在这方面,余列的死焰虽然已经不再是纯粹的阴寒火焰了,但是也远远比不上雷电雷火之气。
当然了,雷三所产出的雷电之气,之所以能如此轻易的就能克制这些诡异肉虫。多半也是因为灵根雷三的位格之高,其绝对超过了六品,抵达五品、甚至可能是五品以上!
诸多遐想在余列的心间闪烁,让他欣喜阵阵,彻底的从刚才的惶恐状态中摆脱。
回过神来,余列眯眼看着汇聚在地面上的肉虫恶气,口中轻哼,施法将这些气息也捉入了紫府里面。
这些恶气的性质阴寒,比世间绝大多数的煞气都要诡异,寻常道人避之唯恐不及。
刚才那斗木獬,之所以会轻易的沦陷在丹蚯蛆中,也是因为它越是挣扎打杀,丹蚯蛆们死时所产生的恶气也就越多,能让之犹如中毒一般,肉身阴神都是陷入癫狂走火中,逐渐无力。
对于寻常的道人而言,或许唯有丹成中人及以上,才能将这些恶气抟炼成灵气,彻底去掉其中的毒性。
但是余列有化灵池在手,他就完全不用在乎这点了,不管是什么恶气、什么毒气,统统的往化灵池中一扔,便都只是他的修行资粮!
稍微花费一点时间后,大殿中丹蚯蛆恶气,就被余列收拾一空。
他在紫府中,将之一半放在了化灵池中,让之慢慢纯化,一半则是和那群活着的丹蚯蛆堆在一块,看看能否产生一定的影响,促使丹蚯蛆们适应环境,繁殖增长。
毕竟这群肉虫如此的诡异和恐怖,余列可是惦记上了它们,存了操控此物,利用一番的念头。
不过这些事情都还不急。
余列收拾好一切,他环顾着荒凉一空的主殿,神识几次三番的从那石化的奎木狼身上扫过,目中露出犹豫之色。
他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趁其病、要其命,将奎木狼这厮给拖入紫府当中。
一旦入了紫府,奎木狼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死是活只在余列的一念之间。
但是余列想到了这厮之前的示好、提醒,以及在刚才对付斗木獬的过程中,这家伙并没有反水。
他轻叹一口气,还是选择了忽略掉这厮。
至于继续和这厮联手寻宝一事,也是被余列将之抛在脑后了。
每次和奎木狼这家伙见面,其虽然都会给余列带来好处,但是余列现在细细一想,发现每次和好处相伴的危险性也是不小。
一不小心,他就会是身消道死的结局。
余列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先在秘境中找个地方,好好消化一番,万不能再和这厮在秘境中胡乱晃荡,免得遭逢到更大的危险。
嗖的!
余列的身影闪烁,消失在了大殿中,仅仅留下最后一句疑惑又惋惜的话声:
“咦!斗木獬那厮的紫府呢……罢了,可惜了。”
开府道士在身死之后,若是不在山海界中,其紫府便会沦落在死亡现场,能够被同为开府中人的道人吞吃掉。
但是很显然,余列等人现在身处在祸星城秘境中,此地对紫府也有所影响,多半是将斗木獬的紫府给暗中收走了。
当余列离去后,主殿寂静。
良久之后。
那根石头柱子上的奎木狼身躯,出现了颤动。他身上的石头壳子一片片的落下,眼珠子重新转动起来,目中露出了死里逃生的狂喜之色!
“哈哈哈!本道活下来了,老子活下来了!”
奎木狼喃喃自语,环顾着空荡荡的四周,目中旋即又露出惊异之色:
“咦,斗木獬的尸骨呢、姓余的尸骨呢?”
大殿中原本残留着不少白骨,有大有小,都有一定的年头了,现在混做一团,难以分辨。
这让奎木狼不知余列和斗木獬的尸骨是也混入了其中,还是并不在里面。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直接就相信是前者的,但是余列的过往种种,让他打心里就认定了余列不是个容易死掉的人。
心间腹诽一番,奎木狼等自己的肉身气血活络,便夹着尾巴般,头也不回的往来时的通道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