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灵树下,纳勒手捧下落的绽灵,眼睁睁地看着朵败落,成为了一团死物。
男人跌坐在地上,把头垂下。
“萨……丽……”
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发出了恐惧的呼喊声。
“啊!他!他的败了!!!有恶魂要出来害人了!!!离开他啊!!!”
嘹亮的声音让在场的人脸色一白,胆小的人已经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开始向着魔法园的外面跑去,人群涌动间互相推搡着,几个倒霉的家伙倒在地上,被他人踩伤。
场面瞬间就混乱了起来。
“大家别怕!有我们在这里!”
背负着奥术直剑的武者与其余的均衡守护者来到绽灵树下开始维持秩序,即便如此,还是走了约有一半的人,拥挤的空间一下就宽裕了很多。
几步来到纳勒身前,灵觉蹲下身体,按住了纳勒的肩膀,用咒力检查纳勒的身体和精神状态。
“请节哀。”
被别人安慰的瞬间,纳勒抬起了泪流满面的脸,看向了眼前一脸正气的青年男人。
“我的妻子……萨丽,她,是不是……是不是……”
“有邪恶打扰了她的安息,破坏了两界的平衡,这正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
凝视着纳勒手心里枯萎的绽灵,灵觉的心情很是沉重,收回了右手。
“为了安全起见,你最好还是离开这里。”
“不,我不离开,我要见到她……我要告诉她,我很想念她,也愿意原谅她……即便是再来一次,我也愿意为她而死……”
摇了摇头,灵觉也不再劝说苦命的人,反而是对愿意追随自己,渴望一同奉行‘均衡’的武者沉声道。
“这仅仅是灾厄的开始,大家散开吧,以防恶魂和精怪伤害到无辜的人,不过若是遇到性情平和的精怪,还请诸位放它一马。”
其余人领命散去,独留灵觉陪伴着纳勒。
作为北方尚赞的知名大家族【艾卡修家族】的长子,灵觉·艾卡修自幼就展现了不俗的统领天赋和战斗天赋,时值二十八岁,不但把艾卡修家族的武技修炼的炉火纯青,还通过感悟家族圣物【奥法魂刃】,自创了一种能勘破虚妄,洞悉两界的冥想入定之法,也顺理成章地继承了除了祖父外,从未有人掌握的斩魂圣器【奥法魂刃】。
得益于能分辨暮色与光明的眼睛,灵觉找到了破坏精神领域和物质领域平衡的罪魁祸首。
【动乱】
不管是精神领域里的精怪还是物质领域里的人类,都有可能成为动乱之源,这也是他所创造‘均衡’的根源理念,只有平息动乱,让两界恢复平衡,才能让艾欧尼亚保持安定与和谐。
谁成为动乱,谁就会成为需要祓除的对象,在绽灵节里作乱的恶魔,就是他最大的敌人。
另一边,正在调息的剑士多隆·卡斯特罗眼见人数变少,就站起身来,靠近了绽灵树。
樱色的绽灵含苞欲放,高高地坠在枝头上,剑士的内心却说不出的烦躁。
这么多的,有哪一朵是为自己绽放的?
“师傅,你到底在哪里?”
调息都无法平息的躁动,让多隆深深怀疑,这次的绽灵节能不能找到属于师傅的绽灵。
时间在寻寻觅觅,声声呼唤中流逝,眼见天色渐黑,一朵又一朵闭合的骨朵让多隆明白,自己这次的行动恐怕又要泡汤了,只是在彻底谢幕前,他并不准备放弃。
新的一批绽灵节参与者来到了魔法园,其中就有白天因为败而离开的艾欧尼亚人,有不少人都成功通过绽灵让亲人获得了安息,让他们多了一些侥幸心理,再加上败并未引来什么动乱,他们选择在午夜结束前,再找找机会。
“明明已经这么晚了,人数非但没减少,反而更多了。”
夕月皱起了眉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几百个打着灯笼的艾欧尼亚人环绕在绽灵树下,温暖的火光并未给女武者带来一丝暖意,反而让夕月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
好像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已经有三百朵绽灵绽放了,数量是枯萎的绽灵的六倍还多,整整一天过去,却一点事情都没发生?”
莱斯特回想着奥格曼的经历,陷入了沉思中。
猫人少年通过绽灵顺利送别了自己的父亲,并帮母亲从父亲那里找到了一直追求的某个答案,这是再顺利不过的事情,那为什么自己会有心悸的感觉?
倒是纳勒手心里破败的绽灵反而没给他带来不适感。
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地方?
“我记得,五年前的败绽灵之灾似乎是在败后,是可以附身的恶魂和精神领域的精怪制造了袭击吧?”
“没错,确切的说,是在绽灵败后,败落的绽灵作为媒介让徘徊在精神领域的恶魂对祈愿的人进行附身,制造了杀戮和混乱,这也是很多人恐惧败的原因,相比于被精怪袭击,他们更害怕自己被恶魂附身。”
“那么这一次,为什么败之后没有恶魂进行附身?”
“我,我也不知道……”
“不对劲,不对劲,败的恶魂都去了哪里?走,我们去找纳勒和奥格曼!”
……
与身负魂刃的灵觉错身而过,继续寻找绽灵的多隆被迎面而来的男人撞了一下,剑士没什么事情,男人却‘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脸直直地砸在地上,一动不动。
灵觉回过头,看向发生纠葛的两人,总觉得倒在地上的男人有些熟悉,不由得顿了顿脚步,多看了两眼。
“你没事吧?”
并没有做出回应,倒地的男人只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只是摔一下,身为男人就要坚强一点,我跟你道歉。”
皱着眉头,多隆把男人拉起来,却发现男人已经失去了呼吸。
此时此刻,男人的脸色惨白的就一团雪,看起来很是瘆人。
脸色一变,灵觉几步来到男人的旁边,一言不发地摸向颈部。
“是他自己摔死的,不关我的事。”
“我知道。”
讨厌麻烦的多隆解释了一句,却发现领着一帮人的小头头脸色很是难看,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他到底怎么死的?谁摔一下能把脸摔成这个样子?”
“他的灵魂早就没了,这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那他怎么还能走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一手偷梁换柱。”
灵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能不能说人话?”
“来不及了。”
按住多隆的肩膀,知道剑士一直都没找到属于亲人的绽灵,灵觉沉声道。
“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