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槊在地上，莱斯特脱去手甲，握住了娅格尼斯强而有力的右手，试着用生命能量检查娅格尼斯的身体。

“虽然是第一次认识你，但我还是要夸一句，在我看来，你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女性如果你现在所展现的姿态是真实的自我的话，

说实话，我现在没办法把刚才的你和现在的你联系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解释一下你为何会表现出两种不同的性格特征。”

“这事情说来话长。”

“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但说无妨。”

娅格尼斯的目光也有些复杂，眼见莱斯特不愿意松开右手，娅格尼斯就继续保持着握手的状态，和莱斯特的掌心紧紧贴在一起。

鲜血之道的核心在于生命力，而莱斯特身体里的生命力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仅仅只是握手就可以带给她诸多好处，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没有松手的必要。

“无论是在飞升者军团中还是在凡人之间，我这副样子都不讨人喜欢，也不会被人当成异性所对待，我的能力太过邪异可怖，就算是其他飞升者将军也只会对我敬而远之。

正因如此，我的士兵和奴隶们只会畏惧我，视我如虎狼，我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忠心，皇帝也畏惧我，他只会利用我的力量，等到战争过后又会让我独自一人在禁地中修行，以此来杜绝我背叛他的任何可能。”

娅格尼斯的语调始终都保持着淡然，仿佛她口中被其他人排挤冷落的我不是自己一样。

“在过去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唯有绝对的力量才是真理，

直到艾卡西亚虚空战争爆发之后，泽拉斯毁灭太阳圆盘，恕瑞玛皇室倾颓，帝都所在的整片绿洲都沦为寸草不生的沙漠，一切都改变了，

越来越多的飞升者不满足于现状，各自招兵买马互相攻伐，人口和魔法成为了影响战争的关键所在。

我当然也不例外，当时恕瑞玛大陆东边的海岛上有一个叫卡玛维亚的小王国，国王为了保住他的王位，以交出皇子为条件答应每年都会给我献祭三千名人类奴隶，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卡玛维亚的王子就是弗拉基米尔，那个带领我的奴仆背叛我的人类。”

身体检查结束之后莱斯特依旧没有松手，只是慢慢摩挲把玩着娅格尼斯的右手，以此来试探娅格尼斯的性格，只可惜娅格尼斯始终都冷着一张脸，虽没有抗拒，却也没有表现出喜悦，这让莱斯特不由得加大了力度，试图让扑克脸破防。

娅格尼斯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继续淡然地叙述着她自己的故事。

“在连绵的战争之下，很快我们就多了一个来自于凡人的低贱称号，他们认为我们是因为虚空而堕落，故而称呼我们为暗裔，却不知道飞升者本就是个个眼高于顶之人，

若不是黄金圆盘和守卫恕瑞玛帝国的誓言束缚，绝大部分飞升者只会顺从自身的欲望成为暴君，

在几次战争过后，终于有弱小的飞升者找上了我，想要把我视作一个雌性与我联合，我答应了他。”

莱斯特挑了挑眉，忽觉有些不爽，解开另一只手的手甲，直接伸出双手撑起重心，抓住了两个基本点，娅格尼斯似是没看到莱斯特的动作变化，继续道。

“我答应他可以成为从属于他的雌性，前提是他能胜过我，

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条件，只可惜他太弱了，直接死在了我的手上，我吞并了他的势力，之后我就被暮光星灵麦伊莎盯上了，

她想要我帮助她杀戮其他暗裔，我直接拒绝了，接着麦伊莎就试着封印我，我和她打了一仗，击退了她和她召唤的陨星，

没能杀死麦伊莎让我意识到我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于是我想到了以鲜血法则成神的办法，我做好了一切布置，积蓄了三万人的鲜血炼成血池”

心情恢复的莱斯特暗自咂舌，随手锤爆求爱者的狗头，杀人取血炼制血池，地狱来的魔鬼也不过如此了，这堪比混世魔王的作风搁谁谁不怕？难怪娅格尼斯不受欢迎，只是这样的行为更像是一根筋。

这样想着，莱斯特开始控制手指变幻力道和方向，偏偏娅格尼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冷白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情绪，

好吧，在不受欢迎的原因上现在还得加上超级性冷淡，折腾了半天没有成效，莱斯特反而是有了脾气，索性直接伸了进去。

语气终于停顿了一瞬，娅格尼斯低头看了一眼忙忙碌碌的领口，又淡然抬起头继续道。

“就在仪式最关键的时候，我最信任的奴仆用我所传授的血魔法对我发动了攻击，弗拉基米尔高呼着我的名字向我冲来，我以为他是要保护我，他却在我放下心防的时候用一柄恶毒的匕首刺穿了我的心脏。”

一直盯着娅格尼斯不放的莱斯特发现娅格尼斯比红玛瑙还要美丽的眸子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与其说是怨恨叛徒们，倒不如说是自责，自责自己还是太弱，自责自己没能做好完全的准备，给了叛徒们可趁之机。

莱斯特大为震撼，

这就是强者思维吗？

“我被我最信任最强大的奴仆弗拉基米尔所背叛，我彻底明白了，若是不做出一些改变，我将无法信任任何人，而光靠我一个人是无法继续变强的，

孱弱的弗拉基米尔杀死我之后本该死于我的魔法余辉之下，我却是用魔法重塑改造了他的身体，我自己则是融入到他的血脉之中潜伏起来，通过定期清洗他的记忆来让他无暇回想起他死亡的真相”

“等等，娅格尼斯大姐，我是在忍不了了，能稍稍插一下吗？”

实在是没办法继续忍耐吐槽的欲望，莱斯特无语地打断娅格尼斯的话。

娅格尼斯点点头。

“你插吧。”

“我说，你清洗记忆只要清洗掉他死亡的那一段记忆就好了吧？不至于人家睡一觉你就清洗一次吧？

我听说弗拉基米尔为了找回那些丢失的记忆几乎成为了文艺疯子，我在他的宅邸内搜出了整整三千多件承载着故事的绘画、雕塑、和诗歌集。”

“我认为定期清洗记忆才能让他永远也想不起来自己活着的真相，这是很有必要的行动。”

娅格尼斯的神色非常严肃，要不是莱斯特正做着一些放松的事情，怕不是会被娅格尼斯唬住。

这女人认真起来确实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