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从寿衣店出来,竟忘了请我们吃饭的事儿,开始在附近挨个小饭店打听,他认为老范拿到钱,第一时间就是去喝酒。
终于在一家砂锅居,老板娘认出了老范,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据她说,老范前天下午来的,还穿着一件又瘦又小的白服,扣子都系不上。我心里一咯噔,那应该是我的白服。结果吃饱喝足他起身就走,老板娘喊他结账,他指着白服上的胸牌说:“我是大夫,今天没带钱,记账!”
“那可不行,我们这不记账。”老板娘阴沉着脸拒绝道。
老范突然做了一个下流的动作,将裤子退下去一半,对老板娘说,用这个顶帐。
老板娘旋即翻脸,对着他破口大骂。他居然冲上去和她扭打到一处,还撕坏了她的衣服。老板闻声赶来,几下就把他撂倒了,店里的几个伙计听说老板娘受了欺负,也过来帮忙,一顿拳打脚踢。他一见事情不好,赶紧跪下来,磕头道歉,那奴气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恶心。店老板也知道碰到了老赖,并没有再和他计较,只是从他兜里翻出来三十几块钱,然后将他架着扔了出去,并告诉他永远不准再来,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怎么没报警呢?”我奇怪地问。
“报警也没啥用,警察对这样的人也就是带回去教育两句,没屁大会儿功夫就放出来了,不起啥作用的,过后来了更嚣张的!”老板娘叹了口气说。
“你知道他之后往哪个方向去了吗?”我又问。
老板娘说:“我怕有事,还真跟着看了眼,往前面去不远,他进了一家诊所的东小门,他可能是那里的大夫。”
“罗罗诊所?”我问道。
“是的,就是那个中医诊所。”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本来的大餐也没心情吃了,在砂锅居简单对付吃了一口,期间师哥看看我,对老娘喊道:“给我小师妹来个坛肉!”他知道我爱吃这口。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然后都觉得有必要回诊所再仔细看看。
“这个老范惯常偷鸡摸狗,溜门盗锁。你整个电子门电源还装外面了,这不是贼偷方便吗?”老公埋怨道。
“不都说专业的活儿交给专业人士嘛,他们给我装门的时候,我就没看着。我也是大意了。”师哥确实相当懊恼。
老公哼了一声,说道:“我认识你快二十年了,你一直是稀里糊涂的,你这大咧咧的毛病以后可得改改了,凡事儿用点心,还能把脑袋累坏咋的?”
师哥微微笑了,说:“你批评的是,但是我要是能改,二十年前就改了,还轮到你今天来教训我,想给我当爹啊!”
我“噗嗤”一声笑了。真是江山好改,秉性难移呢。
等到我们到了诊所门口,师哥刚想去包里找卡扣,老公则一伸手拔掉了电源。师哥埋怨道:“好歹走个流程,我今天带钥匙了。”
“费那事干啥?我看这门除了你谁也挡不住!”老公嬉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