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探长站起对罗师兄笑道:“你这个人挺有意思,交个朋友吗?”
罗师兄一脸冷漠地摇头道:“算了,没啥用!”
“哎呀,你怎么说话呢?还没人这么说过我呢!”高探长的自尊心受到了强大的打击。
“那你说你有啥用?我杀人放火你敢放我不?我打家劫舍你敢包庇我不?”罗师兄笑吟吟地问。
高探长拄着下巴,想了想不得不说:“就是你开车违章了,我都帮不了你,现在都是天眼了!”
“那还是的,我有个朋友以前跟我说过,交啥人都别交公检法的,啥用没有,浪费感情!”罗师兄一脸嫌弃地说。
我觉得他有点拿大了,心里有点替他担心。
高探长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他长得豹头环眼,头发浓黑带卷,发丝很硬,给人的感觉,连上电线,灯泡都能亮。此时一笑,头发丝都在打颤。他低头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了日历上说:“也不一定,你要是嫖娼啥的,我或许能给你说句话。”
为了缓解尴尬,我小心翼翼地问:“旅店里的那几个小伙子是啥情况啊?”
“都是多多和多乐约来的,本来打算劫持多家老太太,弄她卡里的钱,没想到出了意外,具体情况还在问,我出来时他们还在审呢。”高探长很爽朗地说道。
罗师兄叹了口气道:“真是人心莫测啊,居然约了兄弟打劫自己的奶奶!”
“这种事儿,我们见得多了。就像很多谋杀案,凶手大比例是自己的配偶。熟悉的人才好下手啊!”高探长倒是很看得开。他回身欲走时,留下话来:“以后说不定我还会来找你拿锦囊妙计的。”
罗师兄也乐了,道:“行,随时恭候。”
送他们出来后,我站在院子里想事情。罗师兄也躺在了葡萄架下的藤椅上,闭目养神。
我去给他端了杯茶来,他坐起身接过茶,道:“天气越来越凉了,你看树叶,在这个季节倒是啥颜色都有,赤橙黄绿青蓝紫,色彩斑斓的,把人都能看糊涂了,以为春天来了呢。”
“师哥,你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怎么分辨呢?”我也很迷茫。
他淡淡地笑了说:“这可难了。何况眼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你看见镜子里的你就一定是真的你吗?还有那些树叶,你眼见着这么漂亮,生动,能知道风一吹,它们就瞬间陨落了呢?无所谓真假,都是人的主观臆想罢了。”
“可是老多家的事儿,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跟看上去的不一样。”我望着他说。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想要得个好结果就不能用毒水、脏水、恶水去灌溉,很多人不懂这个道理,最后只能自食恶果了。也是咎由自取。”
我点点头。这不是唯心,是标准的唯物主义。
没多时,墙外响起来嘈杂的说话声。罗师哥笑道:“我估摸该有人来了,这不真来了!”
“谁啊?”我疑惑地问。
“多多可能也被抓进去了,你说最着急的是谁?”他笑着问我。
我恍然大悟道:“老多!”
说话间一个人率先踏进来,不是老多。肥头大耳的,我一看,是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