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敲了一下柜台,从里面“扑棱”一下坐起一个女人,睡眼惺忪,迷迷瞪瞪。
“住店啊?”她沙哑着嗓子问。
“吃饭我也不上这儿来啊?”老公嬉皮笑脸地说。
女人瞪了老公一眼道:“我领你们先去看看房间,相中了再办入住手续,办完就不能退了。”她打开吧台侧小门,走了出来。
这是一位五十几岁的大姐,看上去很是刁钻古怪的。
楼上的房间都是普间,空间很小,每个屋子两张床,虽然装修陈旧,倒是应有尽有,挺干净的,还不错。
我们选了一个朝阳的房间住下了。
玉树道:“别的事儿,我帮你们打听着,别着急,明天我来接你两儿,毕竟第一次来寒城,咱们溜达溜达。”
我们说好。
老公许是折腾累了,倒头就睡,不一会儿鼾声大作,我是习惯了的,并不干扰我的睡眠。可是不一会儿隔壁敲起墙来,随着老公鼾声的节奏,还敲出鼓点来了。看来是这家旅店隔音不太好,老公的鼾声影响到隔壁了。
我扒拉了一下老公,他翻了个身,换个姿势,接着打呼噜。
隔壁又敲了一阵,恐怕是敲累了,也罢了手。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就跑到楼下吧台,想换个房间,不然总有人敲墙也受不了。没想到一个小女子,正在吧台跟老板娘吵嘴。
“你就给我换个房间呗。”她唧唧闹闹的说。
“不都说好了吗?房间自己选,选好不退不换的!”老板娘不耐烦地翻着白眼。
“那我也没想到隔壁打呼噜那么大声啊,还还以为住着头猪呢!”那小女子突然口出不逊。
我立刻就不乐意了,上来道:“怎么说话呢?说谁是猪呢?”
她吓一跳,这个小女子面色苍白,憔悴不堪,一看就是没睡好觉。她诧异地看着我,道:“昨天晚上是你打呼噜啊?这呼噜太有水平了,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低沉,一会儿高亢,赶上一个军乐团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瞪着她说:“你睡你的呗!你就当在猪圈里住着了!”
那小女子开始没听懂,许久明白过来,道:“你骂谁是猪呢?”
老板娘一看画风不对,赶紧起身对那个小女子道:“算了,我破一回儿例,给你调一下房间。”
我和那小女子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转身散去。
正这时,老公红光满面地下楼来找我,出去吃早餐,因为玉树已经和他联系好了,楼下早餐部见面。
吃饭时,我和老公说起了他打呼噜引发的一系列公案,他则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今天晚上你看着我点,再打呼噜就踹我。”
我白了他一眼道:“没那闲工夫。”
正说着,那小女子惨白着一张脸和几个朋友也下来吃早餐。应该是调完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