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一封又犯了头疼,手里拿着半截枯枝走了进来。文文跟在他的身边,忧心忡忡地扶着他的胳膊。
“半夜就开始疼了,老师快给他针一下吧!”文文满脸都是心疼。
“没事儿,死不了的,别担心。”我一边说,一边立刻起身赶到针灸室,飞速下针。
“你拿个枯枝干什么?”我针灸的时候,他手里的枯枝还没扔,紧紧攥住,像个孩子一样。
他把枯枝递给我,道:“上面有个虫壳,挺好看的,小时候我们都用这个当哨子吹。”然后把枯枝递给我。
我们年纪差不多,一说这个满满的童年回忆就漫上心头。
我拿着立刻童心就回来了,禁不住笑起来,这个虫壳有饭豆大小,灰白色,带着点紫色花纹,真的很漂亮。
“咦,真好看!”我不禁感叹道。
“知道你准喜欢,特意掰下来,给你拿过来的。”邸一封微转头,看着我笑了一下。
“殴,是吗?”我赶紧举着枯枝要走。
他却接着说:“这里面原来应该有一只奇丑无比的毛毛虫,后来变成蝴蝶飞走了……”
我停住脚,回头看他道:“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呢?多愁善感的?”
“不是多愁善感,毛毛虫你知道吗?碾死过没?就是一滩水,混浊不堪,谁能想到最后会变成那么美丽的蝴蝶?蜕变成功!”
“是不是史鸿飞出来了,你又开始担心了?”我回到他的床边,微笑着问。
“史鸿飞不是史鸿达,阴狠歹毒,诡计多端,我和他斗了半辈子了!”邸一封望着棚顶,语气阴沉。
“你们俩儿有啥深仇大恨啊?”我不解地问。
“没有,生意场上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我在南面盖一座楼,他必在北面起一座,他在东面开工,我必会去西面破土!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有个一巧破千斤的方法,一劳永逸!”我煞有介事地说。
“啥方法?”他诧异地看着我。
“人间正道是沧桑,用善良打败他!”
我话音刚落,邸一封差点从床上翻到床底下去。
文文忙扶住他,也笑得花枝乱颤道:“老师,我都被你的善良打败了,你要笑死我了……”
“看看你俩儿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有那么好笑吗?”我不屑地扭身走了,举着我的枯树枝。
邸一封起针以后,头疼缓解大半,叮嘱文文好好上班,自己去工地了。
忙活了一上午后,文文扶着腰,站在桌子旁边喘息。
“你怎么了?不舒服?”我一边洗手,一边问。
她突然跑过来,拉住我的手,道:“老师,我遇到事儿了!你得救我一命啊!”
“啥事儿啊?”我疑惑不解地看着她,看她面色苍白,我不由地担心起来。
“邸哥从一开始就说,他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不想再要孩子了,而且他也不会再婚的……”
“嗯嗯……”我点头,听她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