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刚才杀死的，是曾经的你自己那样的人吗？如果真要杀他，根本不需要把他列入第二套计划，那他根本活不到你的面前。”金华丽实话实

说。

“……你说的对，可能，我就是想杀死曾经的自己。……或者说是，想杀死所有曾经的自己。”

陈希望说到最后，声音里本来的不确定，反而变的确定。

那种感觉就像是，本来他并没有这么想，经过金华丽的提醒，开始意识到自己深层次的心理，而后，又很确定的认为，就是那样。

这状态让金华丽有些后悔的说：“我是不是不该说？”

“不。谢谢你的坦诚，让我意识到更多的真实。我希望接受真实，并且面对真实。我杀的不是他，而是曾经的自己；我给的也不是他活下去的机会，而是给曾经的自己活下去的机会。过去没有落苏，我陈希望早就死了一次又一次，根本活不到现在。”

陈希望回想这件事情，发现感觉很不错。

“我会继续杀死更多曾经的自己，也会给更多曾经的自己好好活下去的机会。不清醒的理想主义者不应该存在，不能清醒，那就早点给他们解脱吧。”

“这些话，是对我的咄咄逼人的不满表达吗？”

金华丽忍不住这么怀疑，因为实在、实在不像陈希望说出来的话啊！

“绝对不是！”

陈希望十分明确的表态：

“你

是我的完美搭档，也是知己，我赞同你的话，因此对你说最真实的心声。也想告诉你，之前的有所隐瞒，可能是因为我自己也认为这些真实的想法会让你吃惊，甚至让你难以接受。我不确定你是否愿意听到这样的真实想法。如果你无法接受，也请你告诉我，我会进行善意的修饰。”

“不、不用修饰！”

金华丽放心了，只要不是陈希望不满的刻意反击，那她就无所谓。

“我要的，就是真实的你。”

“谢谢、谢谢你，能够分享我真实内心的一切。”

陈希望觉得，有些不一样的情绪在身体里蹿走……

说是陌生，其实也不陌生。

然而，正因为不陌生，却又让他立即——

想起来一个人，一张脸，以及，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不幸！

于是他身体里所有的情绪，都冷了下去。

陈希望没有继续面对金华丽，而是看着，不断汇总的行动各方的信息。

金华丽本来以为陈希望会说点什么，甚至于打算、他如果不说点什么，那她就要说点什么！

可是，看见陈希望的反应，她什么都没说，目光也转移到那些汇总的行动信息上……

行动正在进行，一切如计划那般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