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也跟往常一样,顾朝惜被言豫带着,听了几耳朵,他见言豫听的认真,抓了把瓜子,闲磕着说道,“这百官也是够无聊的,每天多少大事发生,不盯着去做,都盯着宸王妃一个女人,等着抓她的错处,还无中生有!”
他听着宋锦承的嘲讽,都觉得他太嘴下留情了,若是他能上文德殿,他就叉腰对着御史和萧彦辞大喷,“自己出门照镜子没?不看看自己什么玩意儿,有多大的能力,一年到头办了几件实事?逮着一个女人挑她的错处?
你们有本事不靠老子不靠家世,自己当上官吗?你们的政绩年年都合格了吗?
那什么狗屁荣王,你倒是想让太医院上下信服,你行你上啊!老子不跟你抬杠,人家上值才五日,老子给你十日,但凡有一个太医院的认真信服你,老子头削下来给你当凳子!”
言豫把顾朝惜磕的瓜子皮捡起来,放进青铜鼎里,优雅又识大体,“朝臣虽都是天子之臣,可他们各有派系,如今皇婶入了太医院为女医官,打破了原本稳定的局面,还会带来一系列的变化,他们自然急的跳脚,想要找借口把皇婶给赶出去,也想让皇叔丢脸。”
“可我瞧你那皇婶不是吃素的。”顾朝惜吐了口瓜子皮,又往嘴里送了颗葡萄,“年轻貌美有脑子,已经卓尔不群了,可偏偏人家医术还出神入化,治好了你亲亲皇叔的眼睛,她这么有智慧有远见的女人,能在太医院白浪费五日时间?”
言豫这次与他观点契合,“我也觉得皇婶不会,虽未见面交谈过,但她的事迹已让我心生敬佩,前几日皇叔为她牵马入皇城,简直让人震惊!
我记得还是六岁那年,皇叔看我学骑马实在害怕,教我的时候,为我牵过一回马。”
自此之后,没见萧惊寒为任何人如此纡尊降贵。
他突然很期待,皇婶上殿之后,会有何表现。
半个时辰之后。
慕晚吟穿着官服,背着药箱上殿,她身后一同前来的,还有王院正和几名太医院的太医药工。
他们很少上文德殿,此刻被献文帝和百官注视着,难免有些心慌。
还是慕晚吟最为镇定,她叩拜献文帝,行臣子礼,嗓音清透,“微臣慕晚吟,拜见皇上,因有事耽搁来晚,请皇上恕罪。”
“有事耽搁?”唾沫横飞的御史冷嘲出声,“据下官所知,慕太医上值这五日,在太医院是东游西逛,好不惬意,您因何事耽搁了?是忙着回府绣花?还是想着怎么勾缠夫君?”
“何御史!”献文帝听着也觉得他说话过分,厉声呵斥。
被点名之后何御史有点慌,可他还没再开口呢,便听到萧惊寒冰冷森寒的嗓音,“在文德殿口出妄言,当罚十板。”
“这……这从何说起!王爷,您可不能这么针对下官啊!”何御史一听要被打板子,瞬间没了唾沫横飞的劲。
“针对?你也配让本王针对?”萧惊寒眼底墨色渐深。
众人明显都感觉到,慕晚吟一上殿,宸王殿下浑身的气息便不一样了。
又冷又沉,气势强劲的让人害怕。
“惊寒,莫要动怒。”这次献文帝是认真的在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