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去你位置上去。”献文帝许久不见萧彦辞,依旧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他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简直让他觉得丢脸,“朕罚你幽禁,是让你在家修身养性的,你看看你这副身体,如今养成什么样了?”
“儿臣的身体?”萧彦辞的笑声,有些像女子的有气无力,“有劳父皇挂心了。”
他被萧惊寒断了储君之路,慕晚吟又让他失去了绵延后嗣的能力,如今……
萧彦辞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父皇不仅挂心儿臣,还挂心秀州的百姓,慕太医连在长安城中过年都不曾,便和言豫连忙赶往过去,可见父皇英明。”
萧惊寒心头蓦地一惊,眸色暗沉的盯着萧彦辞,“你说什么?”
萧彦辞见到萧惊寒的脸,冷的像冰块一样,不禁哈哈哈大笑起来,“皇叔难道不知道,慕太医向父皇请旨,去秀州治疗疫病了吗?”
哦,前几天就已经走了,现在应该接手病人,开始治疗了!
秀州那个地方,疫病肆意横行了大半年,也不知道慕太医这妙手回春的医术,如今治好了几个病人,她女子之躯本就孱弱,有没有……再次染病呢?”
萧惊寒袖中的手紧紧握拳,浑身寒意泛起,似要将炭火充盈的大殿,变成冰天雪地一般。
他抬眸望向献文帝,献文帝正好也在看他。
视线相触的瞬间,献文帝清晰的感觉到他眼神里的恨意。
呵。
他的野心,终是没藏住。
萧惊寒一言不发,待到宫宴结束,便回王府去了。
献文帝在养居殿里等着,洪大监再次来回话,“皇上,宸王已经出宫回府,现在该是歇下了。”
“歇下?”献文帝面容冷冽,“慕晚吟只身前往秀州赴险,他能歇下?”
“皇上,萧惊寒此人心机深沉,咱们还是要多观察,属下已派人,牢牢的盯着宸王府的动静,若他忍不住派人前往秀州,相助慕晚吟,属下便立刻飞鸽秀州,让他们下杀手。”
楼文鹤嗓音冷沉,透着一股嗜血的气息,仿佛人命如草芥。
献文帝点了点头,可他想起跟慕晚吟一起去的言语,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你派人盯着秀州,可知道阿豫现在如何?”
“言豫目前并未染病。”楼文鹤觉得皇上对言豫,关心的有些异常。
明明他只是言侯家的庶子,为什么会让皇上如此舍不得利用,如此牵挂?
献文帝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如此挂心言豫,分明只当他是一颗棋子,可一想到他身处险境,他便会忍不住担忧。
尤其今日年宴,看到他的六个皇子坐在一起,他们孝敬他这个父皇,他内心都没什么波澜,倒是想起有一年年宴,言豫在家吵着要见他,他便派人把他接进宫里来。
他陪着他过年,便像是亲生的孩子陪在身边一样,令他高兴。
献文帝没来由的烦躁,让楼文鹤和洪大监都退下了。
这个年夜,无雪,却更令人觉得清寒。
萧惊寒书房里,蓝澜将一份圣旨放在了他面前,“慕府人去楼空,紫翎和拂冬都不在,敛秋在府中操持着,宋家那边也没有知会,她原本还想瞒着我,我带着蓝衣卫逼问了许久,她才拿出这份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