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痴迷,胸口一阵刺痛,血腥气翻涌上来,他便立刻下床,跑到门外去,才将憋闷在胸中的一口血给吐出来。
血色偏暗,带着毒素。
萧惊寒眼眸渐渐变得幽深,想起今日在宫中那顿晚膳。
言崇远和言琢坐在他的对面,言豫亲自给他斟酒,说他答应让他们一行人去战家,去捉拿慕谦,甚至可以给他调动边境大军的虎符,以保他们的安全。
萧惊寒起初还很开心,言豫这样的信任他,完全没有猜忌他这个皇叔。
他委以重任,他必定倾尽全力,将慕谦带回来,守好边境,绝不会轻易挑起战火,有损军民。
可就在他与言豫碰杯,饮下那杯酒之后,这点开心就消失不见了。
烈火噬心的痛感,让他顷刻趴在了桌上,运起内力想抵御毒素的时候,言崇远却说,“王爷别费力气了,这是大周的秘毒,名唤十日醉,并不致命,但十日发作一次,且无解药,服下一次,一生受牵制。”
萧惊寒眉眼清寒的盯着言崇远,“言侯,本王与你多年交情,你便是这么对本王的?”
他凌厉的眼锋看向言豫,言豫一脸的震惊,立刻站起来逼着言侯拿解药,“舅舅!朕说过,不能荼毒皇叔,他是朕的皇叔,你把解药交出来!”
言崇远被言豫晃的脸色发白,言琢上前阻止,他也没有交出解药,“微臣方才说过了,这毒是大周的,没有解药,而且这毒绝不能碰上天玄七针,天玄七针虽妙,却与此毒相克,一用便会毙命,王爷还是别让慕侯尝试的好。”
“舅舅!你怎能如此恶毒!”言豫气的砸了酒盏。
他把言崇远和言琢困在殿里,搜遍他们全身,也没搜出解药来,王院正赶过来为他把脉,也说了这毒没法可解,尤其是他对天玄七针有过了解之后,也劝萧惊寒,切莫找慕晚吟下手。
萧惊寒出宫之后,便见了朱神医。
朱神医气的发抖,“他们这是算计好了,皇上倒的酒,王爷哪有防备?皇上和言氏一族,与先皇何异啊?”
“闭嘴。”萧惊寒呵斥了他,“阿豫跟他们不一样的。”
朱神医没多说话,可心里怄着一股火,当即便要去找慕晚吟,他就不信了,天玄七针这么厉害,大周的毒药他们谁也没试过,万一言侯讹他们呢?
这是给萧惊寒故布疑阵!
他们绝不能这么轻易认输,否则以后岂非要靠着言崇远给解药过日子?
那萧惊寒跟提线傀儡有什么区别!
萧惊寒望着地上这摊血,缓缓回神。
言崇远跟皇兄的区别,大概就是皇兄想掌控他,但言崇远,只是需要他做言豫的傀儡罢了。
掌控着,可以疼宠,而傀儡,用完了随时可弃掉。
现在,言豫还不能弃了他。
所以他们费尽心机的,寻来了这大周的毒药,又恰好是慕晚吟不能医治的。
萧惊寒其实很想把慕晚吟从床上摇起来,让她把把脉,然后告诉他,这什么大周的毒药,对她来说都不在话下,她能治!
他不想被人掌控,当提线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