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麻烦你了吧，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都是自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商场小货车要送去保养，正好在我家附近，经理把钥匙交我手上，咱俩开车去，不坐白不坐”

撒个小谎搞得他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跟人走，货车开了半个小时，总算到地方。

热心保安也是熟悉路线，七拐八拐给停到楼道大门口，还目送他上楼。

这里全是老式公寓楼，每层都对外敞开，人家非得见他敲门进去才开车走。

好在房门没锁，本想跟人道个歉，找借口溜掉，可进客厅就听见痛苦哀嚎声音。

以为是屋主人生病，可进到卧室一看差点没吓尿裤子。

床上躺着监控录像里的女人，正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脸色发青，明显是中毒。

“唉唉”

呼唤了两声没应答，看情况彻底没了行动能力，顿时慌了神。

幸好及时反应，想去打急救电话，却发现女人死死拽着自己衣角。

“姐们撑住啊，保持清醒千万别睡，救护车很快就来”

正要顺嘴问问电话放哪，谁曾想这女的并非求救，手指着床头，嘴巴微微张合像在说话。

“我明白了，里面放的有药是吧”

程远也是细心人，害怕拿错就把耳朵抽到嘴边想听清楚，结果断断续续只听到四个字。

‘去找皇帝’

然后人脑袋歪倒就没了气息，两眼翻白一命呜呼。

“姐们，姐们，你别吓我呀，唉唉”

平白无故有一女的死在自己面前，程远吓得脸色煞白，连滚带爬逃走，手刚挂在门把上，忽然恢复冷静。

“出去以后该怎么办，我不认识她却出现在房间里，实话实说谁信呐，肯定会被当成凶手”

瘫坐在地一个多小时，想了好几个应对策略，其中包括报案、潜逃、毁尸灭迹布置现场，转移警方注意力。

仔细考虑过后发现，他除了报案没有其他路可以走，正准备认命时，脑海中猛的灵光一闪。

“去找皇帝，这话不会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能让人放弃临死前的求救机会，肯定非常重要，再联想到死者曾跟宫女短暂相处，不免让人有些多心。

主要也源自于，程远这几天迷上悬疑电视剧，喜欢搞阴谋论，不过还真歪打正着。

思来想去答案似乎在死者指向的地方，便强忍恐惧走进卧室，人死不瞑目直勾勾盯着他，感觉头皮都发麻。

两腿发抖眼睛不去看，就望向床头柜走过去，打开发现里面安静躺着一本日记。

“有线索了”

程远很高兴，因为有日记就代表，能找出谁是死者仇家。

翻开看了几页，程远才明白床上的死者是名专业掮客。

负责给两边牵线搭桥，做生意传消息，递话转交重要物品。什么都做。

快速把日记翻到最后几页，终于找出两篇相关联。

‘八月七号，星期三，小雨，今天接到桩生意，委托人让我转交一只黑色布袋，出价两根金条，很久没有碰到过这样人傻钱多的客户’

‘尽管要求有些奇怪，在窗台看到黑乌鸦，去银河商场三楼厕所，以绿色编织袋为信号，但这都无所谓，愿意给钱就行’

‘八月十四号，星期三，天气晴朗，我看到了黑乌鸦，收拾好准备出门，却发现乌鸦死了，很晦气我丢到楼下垃圾桶’

‘赶到银河商场时都快中午，找到接头地点，在垃圾清理车上放好绿色编织袋，进厕所等待’

‘好半天隔壁才敲响信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又赚了两根金条，本想直接回家，但赚到钱总得买件好衣服，才对得起自己’

‘返回购物时,却发现交易对象竟是一名宫女,我认识她的鞋，感觉很恐惧没有马上回家’

‘去酒吧找到同行打听，才知道黑乌鸦是黄泉鬼教的传信方式，可他们在早上就已经被全部剿灭’

‘好像卷入到某种漩涡中，掮客的经验告诉我，必须快点逃走，否则性命难保’

日记内容到此全部完结，程远合上本子，再看向床上死者。

“姐们，你明白的有点晚，最终还是没逃过去，可怜我倒霉摊上这破事”

收好日记合上死者眼睛，躺平盖好被子，程远也决定去走一趟。

并非有正义感，只是能证明他清白的东西太扯淡，常人不会信向，只有去找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