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苦命打工人,谁也不嘲笑谁,时常亮自然不会坏了人家的好事儿,便装作没看到的扭过头去了。
拿出一把钥匙,时常亮有些笨拙的摁了好几下才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轻轻的抱了里面的两箱子酒放在地下,这才关了车的后备箱。
低头正要再去把那两箱酒搬起来,就见一阵清风吹过,一个白色的烟盒被风吹的从一旁的车
烟盒上画着一座宝塔,上面有几个大字,白山塔香烟。
时常亮瞬间在心里有了一些联想,好像小时候村里的长辈们过节的时候就流行抽这个白山塔香烟,好像只要六七块一盒。
这样看来许大哥给自己的这两包香烟大概也就是这个标准吧,兴许是人家许大哥觉得这个烟配不上他才随手给了自己,这也算物尽其用了。
这样一想,时常亮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想法,反倒是心里没压力,开开心心的笑了一下,费力的抱起那两箱酒返了回去。要是太贵的烟,自己收下还真觉得欠了许大哥点儿什么呢。
皇朝大酒店二楼的一个大包厢内,时常亮吃力的抱着两箱酒走了进去,刚准备把酒搬到一旁的角落里放下,就见主位上一个人不耐烦的喊道:“瞎跑什么呢,桌子上就等着上酒了,你往哪儿跑呢?”
时常亮咬了咬牙,挤出一丝笑容来解释道:“冯班长,这酒水不是应该放在那边的柜儿那里吗?”
主座上那位冯班长毫不客气的呵斥道:“放个屁,赶紧直接上桌。咱们正好八个男同学,一人来一瓶就是了,女同学直接上红酒,”
时常亮陪着笑点了点头,走过去说道:“哎,好嘞,对了,班长,这是你的车钥匙给你。”
冯班长不耐烦的收回钥匙,脸色难看的埋怨道:“时常亮啊时常亮,让你跑个腿儿你慢的和乌龟一样,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快凉了。”
时常亮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但还是无奈的陪着笑说的:“不好意思啊,停车场车太多了,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
冯班长鄙夷的望着时常亮说道:“你小子是真是蠢啊,我都告你大概位置了,你不会摁一下钥匙听听看哪有声音吗?
这点儿基本常识都不会,真不知道就你这素质还做什么生意?就这么干下去,迟早得赔,你干脆早点儿把我的那点儿钱早点儿还给我吧。”
时常亮面色一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见时常亮没说话,冯班长又白了他一眼,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啊,我最近手头也不宽裕,急着用钱,你还是想想办法吧。”
时常亮急忙陪着笑说道:“班长,别啊,咱们不是说好了用三年吗,我现在是真没那么多现金啊。再缓缓成不?”
冯班长不满的说道:“靠,还缓缓?再缓下去你把我所有的钱都赔干净了,怎么办?你拿什么来还我?我承认我当初是贪图你那点儿利息,可你也不能直接把我的本金给我干没了呀。”
时常亮忍不住提醒道:“冯班长,咱们当时可是签了合同的,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我要用三年,这才过去两年,而且我利息都一直按时还着的。”
冯班长不屑的说道:“什么合同不合同的?我之前可是看在同窗一场的份儿上才帮你的,你拿合同阴我,是吧?”
时常亮急忙解释道:“没有,我是就事论事嘛。话赶话说到了那里,你别上火生气,来抽个烟消消气。”
说话间。时常亮手忙脚乱的把许伯安给他的白色香烟拆开一包,急忙掏了一根出来,递给了冯班长。
谁知冯班长轻蔑的看了一下这个烟,道:“你这什么破烟?三无产品吧,上面连个商标字画也没有,这破烟谁敢抽?”
冯班长身旁坐着的另外一个眼镜男打趣着奚落道:“我们老家村里面赶大集的时候,集上就有人卖这种散装烟丝和白色烟纸,直接现场就给卷的,
价钱的话,记不大清楚了,好像是两块钱一盒,最贵的也不过十块钱一盒,你让咱们班长大人抽这个破烟,未免有点儿狗眼看人低了吧。”
时常亮急忙解释的“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我一大哥刚给我的,他说味道还是不错的,我寻思让大家尝尝。”
他这话里说的“刚才”是几分钟前的事儿,在别人眼里,这个“刚才”可能是近几天的事儿。
当即那人又嘲讽道:“好家伙,你和你大哥之间的兄弟之情真让人感动啊,我回家我哥都是一条一条的给我烟,你这一包一包的给就算了,还是这种破烟,你大哥也真好意思拿的出手啊。”
“喂,你们都少说两句吧,什么好烟破烟的,吸什么烟都还不是有害健康啊。而且还有这么多女同学在场呢,你们还是都不要抽烟了吧。我们可不想抽二手烟。”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孩。
女孩子恰到好处的长发黑黝黝直溜溜的垂在玲珑有致的俏背上,曼妙的五官如同镶嵌在白皙脸颊上的明珠。
她的脸是瓜子脸,但却不是当下网红当中常见的锥子脸,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透露着一股灵动劲儿。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很紧身的职业装,虽然像是大人模样,但却处处透露着稚嫩和青涩,身上洋溢的青春气息还未完全散去,一看就是刚入职场的新人的打扮样式。
时常亮闻言,顿时面露感激,下意识女孩子投过去几个感谢的眼神,女孩子冲她微微一笑,便又扭转头去了。
“嘿,舒雨说的是。来,我建议啊大家今天都别抽烟了,时常亮,还不快把你的破烟拿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说话前,这位冯班长随手将时常亮放过来的烟随手丢了过去。
时常亮尴尬的把烟捡起来,准备重新装回了口袋里,看到同学每天都还在桌子上放着,自己也没好意思放回去,又放到了眼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