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灼“这是什么墨啊?再者说,你们为什么要给她画这个?画的又是啥啊?”
光飔为她解释说“这个啊,我用这种特制的墨为她画上法阵,到时候就算不会法术的人也可以使用法阵发动法术。”
杨灼摇摇头“还是不理解,你们这是为什么要给她画啊?防身吗?”
回答她的却是李晓阳“准确的说,是给我用的。”
“那你……哦,看到了看到了。”
杨灼反问了半截,李晓阳露出了手臂上和青儿一模一样的法阵图。
“可是,你为什么要和她画同一种啊?”
李晓阳回答说“这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我无法使用这个世界的法力系法术,但可以调动青儿这样,和我有精神连接的人的感官。借此使用手臂上法术的目的。”
杨灼皱起眉头“那你胳膊上画个这玩意,你又用不了,你在这装相呐?”
李晓阳也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我记不住,用自己的胳膊做记录,这样可以同步到她身上。”
杨灼“那意义是什么啊?”
李晓阳“这样我不就是有一个会法术的分身了吗?就算是她单独一个人遇到意外事故,我也可以共通视角啊,明白了吗?”
杨灼回答说“哦,就算是,给青儿做个强化了是吧?”
李晓阳无奈的点了个头“对,这么理解也没毛病。”
杨灼又问道“那为啥不做个永久的呢?”
李晓阳“她不能总是受我控制啊,总要让她重新开始啊?”
杨灼“你不是说她已经是个废人了么?”
李晓阳“我在努力重建她的人格意识。”
杨灼“搞这么费劲,还不如除掉她呢,反正也是杀了多少人的杀人魔。”
这话让李晓阳吃了一惊。
李晓阳一把抓住杨灼的手腕。
“你干嘛?”
李晓阳眼神锐利的回答“给你看看她的过去。”
接着杨灼脑子里闪现了青儿从小到大的桩桩件件。
青儿的童年记忆里只有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惨叫,以及青儿自己的惨叫。青儿的父亲常常打她母亲,她的母亲又把恨意转嫁到她的身上。
大火的记忆十分鲜明,随后就是每日锻炼的记忆,被蛇咬,被鞭打,吃生肉,被摔入恶臭的粪坑,随后就是杀戮的记忆,从动物到人类。很多临死之人的面目扭曲。
这些令人讨厌的画面接连不断地涌入杨灼的脑袋。
“呃啊!”
杨灼甩开李晓阳的手。
“够了!”
李晓阳“现在你应该能明白我为什么不杀她了吧。”
杨灼“她的人生可真是有够烂的。”
“但不是她能选择的。”
“是啊,但杀人魔通常都有类似的童年,这不能为她这样的人做辩护。”
“可是,这样的经历用这种方式在你的脑子里重新体验一遍,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杨灼也陷入矛盾,刚才的那些画面,直接输入脑子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也体验了一遍青儿的人生。虽然有些动摇,但她还是说道。
“尽管是这样,她的经历令人同情,但她的行为,她还是杀了那么多人……,没点惩罚也说不过去,现在的她已经被你强行洗去了人格,让她重新生活,我觉得,还是便宜了。”
李晓阳回答说“重新开始也不那么容易,她以后要到无名城那么艰苦的环境里生活了,而且还是独自一人。”
杨灼立刻反对说道“唉!无名城的条件还是说的过去的,起码不缺吃喝,还有,你打算把她一个人扔在那?”
李晓阳回答“她现在的人格重建,已经差不多了,除了有些机械、木讷,基本上生活自理,还是没问题的,我打算,到时候,在那给她安排好工作,或者直接嫁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杨灼笑着说“艹,你是真给她安排的明白了啊。”
李晓阳看向青儿说“也算是我最后一点善意吧,以后过得好不好,全看她的造化了,就算过得不好,也算是她罪有应得吧?”
杨灼背着手,走到青儿旁边,对光飔说“你这是什么法阵?”
光飔回答她“汽法阵,大火,双水,都是些简单的法阵。”
杨灼眉毛微皱“画的好丑哦。”
光飔挠挠头“嘿嘿,我画的不好,不过这种简单的法阵,不用画的太精细。”
杨灼又问“诶?那,在法阵上多加几笔,会不会影响效果?”
光飔有点惊讶“啊?额,只要施法的时候小心点儿,不让灵力流到额外的部分应该是没问题的。”
杨灼说“我画画还可以,我来添几笔吧。”
李晓阳用责怪的语气说“杨灼,不要捣乱。”
杨灼“没事的,我把它画在外面,不在你胳膊上画,本身不就是你施法吗?你记得住不久行了?”
李晓阳“啧,你非要画它干嘛?”
杨灼“我,我看他画的难看,所以强迫症犯了,光飔我跟你说,我技术老好了,保证不会弄花你画的图案的。”
李晓阳出手拉住了杨灼。
“哎!你怎么说着说着还上手了?”
光飔此时露出了妥协的笑脸“好吧好吧,晓阳,其实只在她的手臂上多画几笔也没事,杨姐姐只要别让你画的部分和我画的重叠就好。”
李晓阳绷起了嘴。因为光飔本人都已经妥协了,他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那好吧,那你可画的稳一点,”
说道一半他将声音拉高了两个度。
“可是你说自己技术好的,看你要是画的不好看,我高低……”
“高低怎么样?”
杨灼倒是把他问无语了。
“我,我还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别给人添乱了,我这好不容易想到的备案措施,你非要插……”
说到这,杨灼不是好眼神地在斜视李晓阳,李晓阳不想再惹麻烦。
“算了算了,你画吧,画吧。”
杨灼缓慢将视线移走,随后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她边说边画。
“看着啊!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啊!这儿,加一笔,画个茎,这儿加几笔,画个叶儿,……我再多画几笔,添个花。”
众人看杨灼的画,他们渐渐没了声音。因为杨灼的画工犹如她本人所说的,画的非常好,虽然只有黑色的墨,但杨灼却画得好像写生一般。
一朵玫瑰花在青儿的手臂上被画了出来,不仅画的写实,而且将光飔的法阵完全融为一体,甚至没有和光飔的法阵重叠。
李晓阳率先赞叹道“我勒个去,你是怎么做到的?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全程画画的手不贴她,完了还这么稳?画的还这么好?”
杨灼将手里的毛笔向上轻抛,李晓阳赶紧躲开。
“还沾着墨呢!喂。”
杨灼回答说“没关系,要是画到你脸上,我在你脸上也画个花。”
李晓阳“你这禁不住夸,没两秒就暴露本性了。”
杨灼故意用落寞的语气说“唉,没意思,装完比,舒畅了,走了。”
李晓阳等人目送杨灼离开。
杨灼走后,李晓阳感觉事情也刚好做完了。
“这家伙,这么一搅,搞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光飔说“杨姐姐人挺好的,我也想认识认识她呢。”
李晓阳意识到话题即将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随后他说道“对了,明天我们要去无名城,你们一起来不?”
光飔“无名城啊,我们就算了,说起来,我们也打扰你们很久了,明天我们就要走了。”
李晓阳“额,不是那个意思的,我们是临时有事,所以才……”
光飔抬手打断道“我知道,只是,我们也还有其他地方要去。”
李晓阳“去哪啊?”
光飔说“往北方走走,或许我们回家途中还要再打扰一下呢。”
“原来是这样,好,到那时估计我们应该也回来了,到时候可要多住几天啊。”
光飔笑着回答“知道了,那我就提前谢谢喽。”
“哼哼,哪里的话,好啦,青儿,要回去喽。”
说完,李晓阳领着青儿离开了。
清晨,光飔、无名,一早就拜别了苏府,苏沐夕送了他们一辆马车,作为道别礼。
等到李晓阳他们起床时,光飔他们已经走了。
李晓阳他们准备出发时,程乐山却说也准备一起去。
虽然李晓阳并不想让他也跟去,但谁料想,苏沐夕却答应了程乐山。
就这样,李晓阳心怀忐忑地,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出差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