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到晚上宫宴，代清雪见宋昭出现，目光落在他身上好一会才挪开。

景帝一直注意着她，眼底藏着一丝深意。

等到吉日格拉缓步过来，他才收回视线。

“吉日格拉，见过大盛皇帝陛下，万岁千秋。”

“老将军快起来吧，你是老前辈，快赐座。”

似乎对景帝的态度有些意料之外，吉日格拉动作迟钝了下，片刻后谢恩落座。

不一会，落瑶被请了上来。

她倒是没被短过吃喝，伺候的人也用心，只不过她心情不好，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之前有活力。

见到吉日格拉，眼底蕴藏着怒火。

“陛下！”

“吉日格拉，你胆敢投降？”

吉日格拉跪在地上：“陛下，大势已去，无畏牺牲性命没有任何用处。”

他声音低沉，沙哑，尽显疲惫，但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落瑶恍惚了片刻，最终叹出一口气。

她苟活到现在，不也是为了那数万大乌百姓？

“大盛皇帝，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了那些被俘之人？”落瑶看向景帝。

景帝看向宋昭。

宋昭接收到眼神示意，起身道：“只要大乌全民投降，我们自然会放人，而你，也会获得一定的自由。”

话音落下，吉日格拉看向宋昭：“你就是幽王殿下吧，不，来的路上老夫听说你被封了太子，不错，大盛将来至少还能再兴盛几十年，但是太子殿下，老夫记得来之前老夫提过要求，我要带走陛下。”

“老将军，就事论事，如果换做你们，你们会放她回去吗？我们只答应要放她，却没说放她回大乌，放虎归山之举，你会做吗？”

吉日格拉怒火中烧，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但偏偏又无法反驳。

代清雪忽然开口：“老将军，落瑶被俘乃是事实，你想把人带走也得凭真本事。只是可惜，再打下去，你也赢不了，你哪来的底气要求将人带走？”

吉日格拉喘着粗气，不服：“那你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肯放了我朝陛下！”

景帝扫了眼落瑶，似乎在斟酌什么样的价钱把落瑶卖了才最划算。

但仔细一想，钱？大乌有他们有钱吗？

地？大乌的地已经被他们和西凉瓜分的差不多了。

那还有什么？

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景帝正想拒绝，宋昭却话锋一转：“其实遂了老将军的心意也没什么，老将军可以选一个地方，你想把她带去哪里？”

吉日格拉先是不明白，旋即反应过来了。

大乌已经不存在，他能把人带去哪里？

不管去哪里，都是西凉，或者大盛的国土，他们随便找个人就能把他们看住，这跟留在京都有什么区别？

或许他可以带着人去小国，等到喘息过来，再夺回故土。

但是现在周边小国都以大盛马首是瞻，是大盛的附属国，他们根本就没地方可去！

那就只剩下海外了……

可唯一能出海的港口也已经被大盛人掌控。

吉日格拉忽然生出一股绝望，他好像真的走投无路了。

落瑶忽然开口：“够了，吉日格拉，不要再说了，我只要求放了所有俘虏，我不离开。”

“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