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高考时间定在五月底，此时已经四月，怎么看都觉得迫在眉睫。

封然觉得封晚再这样下去不行，非但数学成绩提不上去，身体也得跟着垮了。

于是和封远启商量一番后决定让她最后时间在家里备考。

封晚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所以这个决议没有通过她就定下了。倒是封然去问了纪丛风一嘴。

彼时纪丛风又在花房里修剪花枝，知道封然来了以后眼也不抬，继续做着自己手上的事。

“怎么又在这儿。”封然率先打了招呼，觉得纪丛风这个性子有点好笑。

“什么事。”纪丛风看都没看他，折身又去了另外一片花丛。

“我跟爷爷商量，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如让晚晚在家备考。”封然拈了朵花在手里端详，心思却不在这朵花上，而是注意着纪丛风的动静。

纪丛风抬眼看了封然一瞬，又低头忙自己手里的活。

“嗯。”纪丛风低着头应了声。

封然松开了花，终于正经地看向纪丛风，双手环抱站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前两天脸上才有了点情绪，怎么最近又是这幅样子了。”

纪丛风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封然这说话的熟稔程度，会让他误以为他已经知道纪丛风就是十五了。

片刻后把手里的工具放下，抬眼看向封然：“你是不是想让我在家看着她。”

封然挑眉：“我的目的这么明显吗？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呢。”

“你掩饰了？”纪丛风问道。

封然无语了一瞬，给了纪丛风一个不好惹的眼神。

纪丛风面无表情地坦然收下，丝毫不把封然的眼神放在眼里。

“行吗？”封然没忍住又问。

纪丛风此时便显得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盯着封然看了几秒，而后开口道：“这两年你就是这么照顾封晚的吗？”

封然正准备开口反驳，却骤然发现这句话不对劲。

这两年你就是这么照顾封晚的吗？

是质问，也是一种对封然这两年来照顾工作的不满，就好像验收工作时发现自己精心培养的苗长歪了，精心养大的猫被人虐待了。

可是他凭什么带着这种质问的语气？

封然倏然想起来江景一溜烟跑进剧组前对他说的话，江景说：“然哥，我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像十五哥这么恐怖的人。”

他当时只是以为江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毕竟他真的忙，很少会关注他们的心理状态。

现在看来……

封然看向纪丛风，忽然福至心灵地叫了一声：“十五？”

纪丛风下意识抬眼，眉挑了一下对上封然的眼神，下一秒两个人便愣在当地，整个花房里宛如时空凝滞。

封然和纪丛风站在原地僵持了很久，最终是封然没忍住先打破了僵局：“原来我没猜错，你就是十五。”

当年十五对封晚的心意谁都看得出来，于是封然为了不让这小子太过嚣张，所以处处压制。以至于每次他唤“十五”的名字时，十五总是先抬眼，然后挑眉看他，轻狂又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