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封然狡辩，盛意直接把人丢下跑来了这边。

她红着一张脸步伐匆匆，和云空辞擦肩而过也丝毫没有注意到。

封晚接着人急匆匆的身影，顺势递了杯刚泡好的热茶给盛意。

她姐姐看着不像生气，更像是害羞了。

封晚轻轻摇摇头，等着盛意喝完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以后，亲昵地环上了盛意的手臂，头轻轻靠了上去，长发柔顺地垂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盛意像是察觉了她的情绪一样，抬手轻轻握上了封晚的手。

她们已经彼此相伴这么多年，即使不说话，也能懂彼此的想法。

“晚晚，不要有负担。”封晚听到盛意说。

她轻眨了下眼睛，差点掉眼泪。

“在巴城的那两个月，我和封然轮番倒班看顾你的身体状况。”

“封然那时候每天觉都很少，因为你的身体总是好好坏坏，总也稳定不下来。”

“我对他说，你休息一下吧。”

“他说他没办法合眼，只要合眼就必定是噩梦。”

“他前些年头对你有亏欠，总是不如十五尽心，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

“他说……十八岁好像是你的劫难一样，总是不停地往医院跑，身体一次次变得更差。”

“晚晚，甚至在你中毒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都没见过那么脆弱的封然。”

“他在补偿。”

“该有负担的人应该是封然才对。”

封晚艰难地扯了扯唇角。

“盛意姐，你们不累吗？”

“我每天都看着你和封然，极力隐瞒着这个枪伤对我身体造成不可逆损伤的事实，看着你们为了让我走出来每天都想方设法哄我开心。”

“我会觉得只要我有一刻的难过，都是对不起你们的精心准备。”

“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你们用这种方式补偿我，却无动于衷。”

“我也……有点累。”

“装不下去了。”

“嗯。”盛意轻轻应了一声，声音也跟着有点颤抖，“晚晚，我们想看你恣意。”

“而不是把我们当纸糊的一样，我们没那么脆弱。”

封晚破涕而笑，笑容的幅度却大不起来。

“我也不是纸糊的。”

“你当然不是。”盛意抬手轻刮了一下封晚的鼻梁，“你中了枪还能坚挺着活过来，活蹦乱跳的，你是魔头。”

封晚笑着掉下了眼泪。

在她的生命中，好像什么没有什么第一顺位，又好像所有的都是第一顺位。

她爱着的人，她的亲人、爱人，全部都是第一顺位，没有先后之分。

封晚很难判断得出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护好一切，但是她知道，在她心里这些全部都是不能割舍的。

她这一生，也将会为守护这一切而努力活下去。

封然和云空辞谈完了事情，两个人双双从大厅走了过来。

盛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云空辞在封家。

她想都没想就拉着云空辞往大厅走。

可怜云少还没站定，就又被盛意拉去了大厅跳舞。

“你——！”封然看着自己的舞伴跑了，顿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