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巴城醒来的那天开始，她便时不时会陷入这样的境地，挣不脱、忘不掉，只能生生承受。

封晚的脸色愈发苍白，冷汗涔涔，打湿了额边的碎发。

“晚晚。”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打碎了幻境，把封晚从当下的痛苦中拯救了出来。

那道清冷的男声带着关切和浅淡的担忧，让封晚回了神。

封晚猛地抬头，满头大汗，呼吸沉重。

整个人的面色急剧回溯成了正常的模样。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颇有几分劫后余生的轻松。

“谢谢。”封晚轻轻地说了一声。

“还好吗？”云空辞罕见地皱了眉。

“还好。”封晚说。

“你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封晚的神色呆滞了几分，而后缓缓抬眸对上了云空辞的，“……这么明显吗？”

“嗯，很明显。”云空辞说，“并且我敢保证，封然和盛意一会过来也能看得出来。”

封晚怔了一下。

“能不能……帮我保密？”封晚声音很轻，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的。

但是言辞恳切，看向云空辞的眼睛里带了几分请求。

封晚的眼睛生得极美，是极为标准的桃花眼，平日里带了几分攻击性，现下因为眼含泪光而水光通透，让云空辞的心微微动了下。

任谁看到这样的眼神都不会忍心拒绝她。

“可以，但是——”云空辞顿了顿，“作为交换条件，你要去做心理治疗，封晚，我来安排。”

“答应我去做心理治疗，换封然不知道这件事。”

“晚晚，是不是很公平？”

她的状况很不好，云空辞一眼便看得出来。

“云空辞，这不叫交换。”封晚抬眸看着云空辞，轻声道。

这明明是……她在占便宜。

不用付出什么代价，既帮封晚做心理治疗，还能保守秘密，怎么看云空辞都做了一笔赔本的买卖。

云空辞盯着封晚看了一会，浅淡的眸光让人看不分明他的真实想法。

片刻后他轻轻笑了下。

“嗯，所以我父亲总说我不适合当商人。”

“晚晚，答应，还是不答应？”云空辞凝着她，眸光里的执着清晰可见。

“晚晚，你们在聊什么？”

盛意提着裙子从大厅那边走过来，片刻后，封然跟在后面也往这边来了。

封晚回头看了一眼哥哥姐姐，又抬眼看向了云空辞。

云空辞依旧是那副清冷无双，淡定从容的模样。

只是此刻，眸光里有了几分等待。

“晚晚？”盛意又唤了一声。

“我答应你。”封晚说。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云空辞唇边霎时间噙了笑意，比以往的笑容都更加真切几分。

“好。”

他抬眼看向款款而来的盛意和封然，笑着说：“在和我曾经的小舞伴讨论，盛小姐生日会上要不要再一起跳支舞。”

“哦？”封然挑眉，“结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