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神隐玄丹虽只为七品仙丹,但却是少数可以修复真灵创伤,弥补元神缺憾的灵丹妙药。
哪怕元神溃散,真灵将寂,一颗下去也足以注入生机,将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之所以仅仅位列七品,连中品仙丹之列都未入也是因服用时有几分限制罢了。
即便如此,其炼制难度以及罕见程度也在一些中品仙丹之上。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是玄都观的独门仙丹,曾经是作为一种上品仙丹的替代品推导出来的。
清瘦的中年为承瑞帝祖父,乃大周目前最年轻的人仙李道乾。
承瑞帝淡淡笑道:“丹鼎派……”
“他们本事虽然不错,但终究差了玄都观不少。”
如今丹鼎派包括掌教真人在内,共有三位可以炼制仙丹,也算名副其实的丹道大师了。
再有昆仑派的掌教寇淮阳真人相助,四人联手费数十年时间,参照最后一颗谷神隐玄丹也没能逆推出丹方来。
哪怕精简出一种类似功效,位列仙丹之末的九品仙丹也没能做到。
李道乾眉头微蹙:“净观真人早年可是传说丹道技艺有望超越玄都观主的,如今连个七品仙丹都破解不了?”
承瑞帝摇头一笑:“传说总有夸大。再者,玄都观的丹方能那么容易获得才不正常。”
李道乾目光打量着承瑞帝,语气微缓道:“你是天子,自己把握好度吧。”
承瑞帝淡然自若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转机或许就会到来。”
李道乾微微点头,身影缓缓消失在殿中。
圆妙宫。
李风和、袁摩两位高手看着昆仑、天符两派的人都不由得点了点头。
人员虽精简很多,但都不是等闲。
两位金丹宗师各自带着门中杰出的弟子也不会拖什么后腿。
至于大周?
有他们一个法相、一个阴神便已是足够了。
天符派在神都的乃是一位成名已久的高手玄拂道人,修为还胜过陈妙姑许多,几近练就玄光。
他带着的也是一位真传自芳、一位内门谢淼淼。
显然两派是商量好了的,此次也是以大周为主,他们配合着行动。
“这位师弟面生的很,可是近来过来的?”
天符派的自芳头簪桃的俊秀道人,见还不急着出发便主动出言问好道。
许琥珀闻言一笑,主动回道:“这是本派的木之轩师弟,为人最是安静沉稳,刚被长辈们派来没多久。”
谢淼淼是位有着邻家大姐姐气质的温婉女子,一身水蓝色法衣,面带微笑点头道:“贵派当真人才辈出,木师弟看去年纪不大,修为便如此精湛,倒叫我很是汗颜了。”
许琥珀不动声色恭维着笑道:“谢师妹何必这般谦虚。谁不知道你的本事了得,叫我也不敢小瞧呢。”
林玄之只在许琥珀身后做个安静羞赧的小师弟,时而插两句嘴。
谢淼淼听了许琥珀的话,面上笑容也有几分浓郁道:“还是不及玄都观林玄之道友的本事。据说他当初的禁制把玉宸派的道兄都折磨得欲仙欲死,筋疲力尽。”
“若有机会倒真想和林道友讨教一番禁法玄妙,可惜,可惜。”
许琥珀淡然笑道:“是啊,挺可惜的。”
自芳手中不时飞动着粉色娇嫩的瓣,闻言也轻笑道:“师姐和何师弟不是已经见过了?不知道林道友的手段如何?”
许琥珀不动声色道:“他人手段我自是不好评判,这还得师弟日后自行领教了。”
三人交流看似和谐,实则也是暗藏机锋,说笑间有来有往,明显并非真的一团和气。
不过,许琥珀面对自芳、谢淼淼二人也不曾落入半点下风。
再有林玄之时而笨嘴拙舌的插两句话,话题自然而然跑偏了十万八千里。
当然,林玄之也不忘留心不远处四人前辈的交谈。
玄拂道人与李风和交谈间问道:“便是咱们这些人了?”
李风和淡淡点头:“目前是。”
“目前是?尊者的意思是还有别人暗中跟随。”玄拂道人意外道。
李风和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道录司副司主袁摩出言笑道:“不出意外便是咱们几个带着小家伙们。”
“出了意外自然也会有预防意外的安排。”
陈妙姑对那些则漠不关心,语气淡淡地道:“现在总能知道那处陵寝的一些情况了吧。”
袁摩笑着点头,随即召出一只深蓝色的六眼飞鱼道:“边走边说,你们门下小辈也应该好奇的很。”
道录司四位副司主,除了两个常年跟在国师身边外,另有二人主持道录司的大部分事宜,维持机构的运转。
担任者基本都是阴神层次的尊者。
袁副司主这六眼飞鱼也不同一般,据说降服于西海之中,豢养多年,如今也是结了妖丹的坐骑。
飞鱼一振便载着众人远遁而去。
不见丝毫颠簸不稳的鱼背上,袁摩笑着到:“我这小兽脚力极佳,北上而去也要不了几日,咱们刚好趁此商谈一番。”
“想来二位道友也对那处云母山的人仙陵寝很是好奇。”
陈妙姑静静地看着袁摩,眼神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真墨迹。
袁摩笑容不变道:“经过多番调查和天关道巡查使等人的初步探究,可以确定那处陵寝是上个元会初期,耀汉神朝的一位三灾人仙的陵寝。”
“那人仙实力强横,却有几分神秘,战死沙场之后想来没能求得转世的机会,便被葬在了云母山,享死后荣光。”
人仙、元神层次的存在若是战死后被救走一缕真灵,便可算死而不僵,重头再来也能很快修行到一定层次。
修成元神、人仙虽不是百分之百的可能,却也胜过常人许多。
若是救不出真灵,除了风光大葬外也做不了太多。
袁摩继续道:“云母山的陵寝防护紧密,陪葬规模不小。除了阴兵、人甬外,还有异兽存在的痕迹。”
“之所以发现其中人道重宝的痕迹是八贤王借助神朝血脉以人道之力感应的波动,这应该不会有错。”
玄拂道人微不可查的点头,随即问道:“此事已准备多年,可是有什么不好应付的?”
李风和闻言则解释道:“那陵寝被一条黄泉水汇成的河流分割成了两部分,外围之物乏善可陈,这几年是在准备渡河之舟。”
陈妙姑眉头一皱:“黄泉河?”
袁摩微微点头:“虽是赝品,却也不容易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