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湘只是随意斗口,井真成却认真的回答道:“吾日本国人或许没有汉人的体魄,也不会什么武功秘籍,但吾国人肯下苦功,吾自幼习志能便之术,自吾总角之后,每日就都要跑上百里,现下一日跑个二三百里不在话下,若说耐力只怕湘儿你不是吾之对手。”
独孤湘心性聪颖,但确实不肯吃苦,轻功虽好,但体力仍是短板,若非她还有些内功修为,早就跑不过井真成了。
独孤湘听了井真成的话,不禁吐了吐舌头道:“乖乖,井大哥你不是在诈我的吧?”不过她嘴上瞎扯,脚下却不放松,二人一前一后又跑回了这处院落。
二人一进院子,便见到所有人都已经动上手了,独孤湘瞪大了眼睛,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进门时正见到江朔剑鞘被李归仁击飞,井真成道:“管他怎么回事,吾观别人都还行,江溯之可是快抵挡不住了!”
独孤湘急道:“井大哥,你快帮帮朔哥!”
井真成道:“你先把刀还吾!”
独孤湘道:“还给你可以,你可不能拿去砍李使君。”
井真成道:“别个不砍,先把这个妖巫砍了!”他不明气剑之理,见李归仁不用接触,手指指向江朔就会割开布料,指向地面就会泥沙飞溅,好像在挥舞一把无形的剑,还道他是会飞剑咒逐之术的巫觋呢。
独孤湘道:“好!”她学着江湖上的黑话喊道:“井大哥并肩子上啊!”说着将手中一直抱着的布卷一抖,向着李归仁当头罩去,布卷展开,将井真成的凤首千牛刀抖落出来,井真成立时跃起,在空中接刀在手,随手一振,甩脱刀鞘,正在此时李归仁以气剑割破布帛,井真成便居高临下,长刀顺势向着李归仁兜头劈落。
独孤湘则先舞织绫,再挥白索,施展“月影素寒流”的功夫,索上银球向着李归仁双胫打来。
二人进院时,李归仁便已经瞥见,独孤湘这一下用素绫做的障眼法自然也逃不过李归仁的法眼,眼见二人杀出,李归仁毫不惊慌,一手指向井真成,一手指向独孤湘,同时发出两股剑气。
独孤湘见机极快,手上长索打李归仁下路,只是虚招,不等李归仁指尖真气射来,早已旋转身形避开去了。而井真成在空中无处闪避,眼见李归仁剑气射来,只得将长刀打横,以刀身硬接这一击。
李归仁的内力何等雄壮,剑气疾射而来,打在千牛刀的刀身上,发出“铛”的一声巨响,还好这把千牛刀虽非名刃,但也是百炼成钢包钢捶打而成,这才能承受住李归仁气剑的雷霆一击没有折断,绕是如此,在李归仁剑气的冲击之下刀身也剧烈扬起,井真成不肯放手弃刀,便被千牛刀拽着向后飞出去了数丈远。
李归仁只一招便将二人逼退,然而这一下阻击却也让江朔得到了喘息之机。
江朔见李归仁无暇顾及他这一边,也顾不得仪容,就地一滚,拾起剑鞘,这次却不敢再简单地持在手中,而是倒转剑鞘,将剑鞘端头的剑摽和剑茎端头的剑首上的丝扣对接,连成一体,双手握把,挥动着这把双手大剑再次向着李归仁发起攻击。
江朔如过旋转长剑以挡李归仁的气剑,势必难以反击,更没这么大的气力,因此他转动腰肢旋转身子,以剑鞘抵挡气剑,转而又以剑尖刺击。江朔所学神枢剑法,乃是茅山以炁御剑的总纲,本无固定招式,他和李归仁的气剑相斗了近百回合,心中似有所悟,出招时不自觉地减少了劈、砍、斫、削,专一以突刺扰乱李归仁的招式。
李归仁对江朔手中的南海樫木剑鞘甚时忌惮,好不容易将其击飞,却又横生枝节,被独孤湘和井真成这么一搅合,又让江朔取回了剑鞘,不禁有些懊恼。此刻孤独湘和井真成也上来夹攻,变成了三对一。
井真成虽然生的矮短,但他的招数施展起来上蹿下跳,反倒最喜高高跃起径取上三路。独孤湘以长索向着李归仁的下三路扫击,江朔则镇守中宫,抵挡李归仁剑气的同时也不忘突刺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