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使用长矛无需任何招式,只需准狠二字,江朔此刻见不到人,虽然听到惨叫之声,但见不到人被戳中时的惨状,他的出手也变得凶狠起来了。
长矛刺入射孔之际,内里的羽箭也已射出,羽箭离弦的劲力虽猛,也无法与江朔的神力相抗衡,立刻被生生劈为两半,长矛没有任何停滞再次贯穿了藏在墙后面的吐蕃射手。
这时墙后传来了吐蕃人的呼喊声,估计是说遇到了硬茬子,在商量什么对策。片刻平静之后,只听四周同时弦响,五六枝箭同时向江朔射来,还是方才射死金雕的套路。
江朔冷笑一声,手中铁矛舞成一道银弧,将羽箭尽数打落,同时又寻着一处射孔将长矛贯入,这次却觉手上一紧,墙内之人竟然握住了铁矛,想将铁矛夺去。
这时身后弓弦声又已响起,江朔血气上涌,双臂运起无穷伟力,侧身使劲一拽,将坚厚的石墙拉得塌了一大块,从里面扑跌出数名吐蕃武士。
原来方才是数名武士与江朔一人较力,这些人被拉出墙外正好迎面撞上对面射来的羽箭,立刻有数人中箭倒地,余者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江朔上前一人一掌,拍死当场。
江朔杀得兴起,不知不觉便下了死手,这时墙后的空间显露出来,原来是一个大兵营,石堡城的街巷之间皆是兵营,可以通过射孔向两侧街巷射出箭矢来杀伤入侵之敌。
众吐蕃武士见江朔冲了进来,立刻抛下弓箭,操起刀剑向江朔围拢过来,江朔并不懂枪术,将八尺长的长矛当宝剑一般使用,他内力深厚,提着长矛丝毫不觉沉重,抡开来刺、挑、劈、斩无不从心所欲,端是凌厉无比的剑招,比之三尺长的宝剑,八尺长的铁矛攻击范围更是扩大了一倍,寻常吐蕃武士哪里抵挡得住?
不一会儿一屋子的吐蕃武士或死或伤,皆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江朔见两边都有沉重的铁门,这些内部的铁门倒都是正常高度的,此刻在石堡城内,完全无法分辨路径,看过的羊皮地图全然无用,江朔只依稀记得坠落之处在石堡城的西北角,而城内衙署在城之正中,料想现在吐蕃军的中军帅府也应该在此地,于是江朔大致辨明城中央的方位,对着那扇铁门一掌拍去,那铁门背面的铁门闩立刻被震断。
江朔推门而入,迎面立刻有箭矢射来,原来是对面屋子的吐蕃武士早已列阵相迎,他们分作两排,前排手持刀盾掩护,后排以弓箭射向江朔,江朔早有准备,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吐蕃藤盾,遮在身前,抵挡弓矢,同时疾步上前,挺矛刺出。
前排的刀盾武士和江朔一个回合都走不到,不是被江朔直接刺倒,就是被他用盾牌撞击推倒在地,江朔一旦突入阵中,弓箭手怕伤到自己人,便不敢再射箭了,不一会儿这群吐蕃武士便被江朔打得人仰马翻,江朔更不纠缠,径直向石堡城深处冲去。
江朔越往里冲,屋舍的结构就越是复杂,往往不止两扇门,而是少则三四扇,多则五六扇,越往深处走房屋越是窄小,也越是四通八达,屋舍和街巷都已经区分不开了。
这种迷宫式的布置有利于以少防多,即使唐军大军攻入,吐蕃军可以逐屋据守,千把人拖住几万人都不在话下,但遇到江朔这种顶级高手,却反而成了劣势,若真有数百武士一同杀上来,江朔功夫再高也难杀尽对手,但他现在每个房间内只遇到十数人甚至只有几个人,可就占尽了优势,锋芒无人能挡了。
江朔的劣势是时间,他进入石堡城已过了两刻,仍在四处乱转,没找到吐蕃主帅铁刃奚诺罗,吐蕃武士已知他神勇,也不在和他硬碰硬,见了他就立刻退却,江朔冲杀了这么久其实也没杀伤多少人,而再过两刻,唐军就要发起总攻了。
江朔心中焦急,嘴里不住地叫喊:“铁刃奚诺罗,你这个缩头乌龟,快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他也不管铁刃奚诺罗听不听得懂他的话,只管逐屋拍断门闩,冲进去索敌,但越来越少撞见吐蕃人,见到已被拍断门闩铁门的次数却越来越多,显然他陷入了石堡城中石室构成的迷魂阵,一直在城中打转,当然就撞不见吐蕃人了。
江朔现在已经可以完全肯定,吐蕃人对石堡城内的布局做了极大的修改,这些石室有点类似于当年在松漠黑松林中井宽仁所布的“悬魂阵”类似,这些石屋看似方正,其实都是大小头的楔形屋子互相嵌套在一起,让人产生一种在走直线的错觉,却其实在不断地打转。
江朔正在惶急之间,忽见一处铁门下的地上有一个浅浅的圆圈,他通过这个屋子,另一边石室中有四扇门,却只有一个门下有圆圈,江朔从这个门进入,这个房间内只有两扇门,没有圆圈,下一个房间内有三扇门,圆圈又出现在某一扇门下……
这是有人给他指示正确的路径?还是故布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