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刃奚诺罗跟着扑向这个方向时,脑后忽然传来呼啸之声,他心念一动,回身对着叶归真脑袋上一掌拍出。
叶归真大吃一惊,忙一侧身,还没来得及喝骂,就听“当啷”一声,铁刃奚诺罗击飞了一柄飞向他脑袋的飞刀。叶归真这才明白,原来这是江朔第一击掷出的那把长刀。
八角形中第一个角直线所对的就是第五个角,江朔夺过第一人的长刀高抛掷出,悠悠转转,恰在他们跑了大半圈到此处时,飞刀落下,若非铁刃奚诺罗反应快,叶归真此刻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叶归真额手称庆道一声,:“好险,好险……”
铁刃奚诺罗却没他的闲情逸致,早已转身去追江朔了,他知道自己慢了一拍,在第六名武士处绝对追不上江朔,因此径向第七人的方向冲去,没想到第七人立在原地,身上只露出刀柄,早已死了。
原来江朔在第三人处夺刀后直着掷出,目标并非铁刃奚诺罗或叶归真,而是他们身后的第七名吐蕃武士,由于长刀是平直掷出,后发先至,先一步将第七名武士刺了个对穿,钉在墙壁上。
因此江朔夺过第六名吐蕃武士手中长刀之后,并没有直扑第七人,而是将手中两柄飞刀接连抛出,一左一右分头袭向叶归真,他知道铁刃奚诺罗不惧刀剑,因此两柄刀都是掷向叶归真。
铁刃奚诺罗一人无法抵挡两边,以吐蕃语高喊了一声,径直向右飞去,徒手击飞了其中一柄长刀,另一边叶归真听到铁刃奚诺罗出声示警,居然也不设法抵挡,没皮没脸地往地上一趴,长刀从头顶飞过。
铁刃奚诺罗之所以向右扑,是为了抢在江朔之前冲到第八名武士身前,江朔停在第六名武士处,显然来不及赶到第八名武士这边了,但铁刃奚诺罗才向这个方位冲出一步,就立刻发现,那武士早已脖项中刀,倒在地上死了,他心中一时迷惑,江朔何时杀了这名武士?
原来江朔夺过第三名武士手中长刀时,用巧劲抛出,那刀在铁刃奚诺罗面前划过,横着飞出,正斩在第八名武士的脖子上,那人早就死了,自然不需要江朔再动手了。
江朔趁着铁刃奚诺罗扑错方向的机会,转身折回,从地上拔起方才被铁刃奚诺罗击飞的第一名武士的长刀,向叶归真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攻守变换,其实都只发生在点光火石之间,此刻叶归真才突然发现,一直挡在自己身前的铁刃奚诺罗已经不知不觉被江朔引到了别处,他完全暴露在江朔面前了。
江朔手中刀使剑招,向叶归真迎面刺去,叶归真慌乱中不及细想,以手中算卦的幡儿横格出去,江朔手腕一抖,长刀弹起,刀刃在叶归真算卦幡儿的木杆上轻轻一划,立刻将木杆削为两段。
不想这正是叶归真的策略,他左右手双持两截断木,左手将布幡一扬,盖在江朔长刀之上,右手一截木头向江朔当面刺来。
江朔右手一振,舞出一道刀花,将布幡绞得粉碎,左手却徒手接住了那半截光秃秃的木杆,那木杆不够长,被江朔抓握之际,杆头虽然对着江朔的脸,但离他还有尺许距离。
却忽见一袭鹅黄色的衣袖盖在了那半截断木之上,于此同时断木的端头喷出不知什么液体,那鹅黄色的衣袖立刻变得千疮百孔,烧蚀了一大片。
江朔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叶清杳用衣袖盖在了断木之上,叶归真的木杆其实本就是两截,与江朔接战之时,一旋木杆,好像是被江朔斩断的一般,其实却是将内藏有酸液机关的那一截指向了江朔。这一招甚是隐蔽恶毒,若非叶清杳用衣袖挡了这么一挡,酸液尽数喷在江朔脸上,哪怕你有绝世神功,也得被烧蚀得面目全非不可。
叶归真一击不中,也颇为意外,忙撤步向后一跃,而叶清杳挡住这一击后,立刻伸手撕下自己整个衣袖,扔在地上,露出了整个白皙的肩头。那片布料落在地上,仍在噼啪乱响,上面的孔洞不断扩大,直至将整片布料都吞噬干净,再看叶清杳的右臂,从手背到肩头,溅满了细密的小红点,须臾间就变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燎泡。
江朔大吃一惊,没想到叶归真射出的酸水竟然如此厉害,这要是直接喷在面上,只怕要直蚀入骨,当时就活不成了。他惊呼道:“清杳妹子,你的手……这可如何是好?”
叶清杳挡在江朔身前,面对着叶归真,强忍右臂的剧痛,咬牙对江朔道:“溯之哥哥,我没事,爷爷的棍儿里喷出的酸水可蚀金铁,你可要千万小心,不要沾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