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吧。”

鸣辰扭身欲走，犹豫中又回过身来，他鼓起勇气对阿丙说道：“先生，我考察结束后可以留在这里吗？”

“可以。”

阿丙如此干脆的回话反而让鸣辰感到不真实，他脱口解释。

“我和玲美都喜欢这种生活，想必流动幼儿园最需要的也是我们这样的人，我愿意贡献自己的力量赎罪。”

“这些话你不用对我说，而是问你自己的内心。如果你要征求我的意见，我并不希望你是为了赎罪而留在这里。”

鸣辰愣了片刻，他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炙热，他郑重地对阿丙鞠了一躬。

“先生，我懂了。”

鸣辰跑路而回，从他的背景上阿丙看到了一个热情似火的青年奔向了美好的未来。

校车继续上路，阿丙开着保姆车跟在后面。

路旁的小河时而近时而远，穿过一座高架桥后，本来在左侧的高速公路便到了右侧。

渐行渐近，一座不太繁华的小镇子出现在视野中。

“前面就是黑水城了吧？”

彩云随口问了一句，阿丙笑而答话。

“没这么快，前面应该是牧野小城曲卡镇。”

“曲卡？名字好特别啊。”

“是挺特别的，我特意做了功课。曲就是河的意思，卡应该是牧场的意思吧，曲卡就是指河边的牧场。”

彩云故意崇拜地感叹道：“相公，你好有学问哦。”

阿丙哭笑不得，索性便多说了一句。

“这条河便是黑水，从上古时期便存在，这是长江的源头之一。”

彩云不由露出了惊讶的语气，她指着窗外的小河感叹道：“啊？你是说这条不起眼的小河是长江的源头？”

云峦打趣道：“弟妹，你不是大学生吗？怎么我感觉你还不如我兄弟懂得多。”

彩云郁闷地说道：“我是个学渣嘛，再说了我学的又不是地理，他都说了专门做了功课的。”

阿丙也不由得意起来，继续卖弄自己这点浅薄的学识，这会儿不卖弄再过阵子怕是就忘了。

“你可别小看这条小河，它可是长江流域最广的河，长江正是由这么一条条的小河汇聚而成的大江。”

“那它的水打哪儿来的啊？”

阿丙指着前方的一片雪山说道：“那片山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唐古拉山，乃是长江的主要发源地。

“黑水河便是源自唐古拉东麓的高山沼泽，另外的源头则在南部的雪峰。”

不知不觉的车子便进了城，玲美两口子去采购物资。

阿丙和彩云则前往当地的幼儿园沟通，看看有没有上学不方便的孩子愿意加入野营幼儿园。

曲卡县的幼儿园几乎都是牧民的孩子，其中有三成父母都在野外开办牧场。

有的孩子寄宿在学校，有的孩子由妈妈带着孩子住在城里，孩子爸爸独自在外放牧。

总结起来，牧民的孩子上个学前班确实挺不容易。

一路上所见所闻，更有许多牧民的孩子从小跟在父母身边，一直到小学才送到寄宿学校。

不得不说错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启蒙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