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煜探手从怀里拿岀一锭中等块头的银子,交到买买提老爹手上,问道“老爹,你们明天何时开拔上路?”
买买提老爹收下银子,看也不看纳入怀,道“明天拂晓时分开拔上路,余公子你该回驿处打理一下行李,今晚过来和老爹住一宿,明天早上和大家一并走。”
宇文煜道“好的老爹,小可这就回去。”转身岀了镖局,回到客栈,收拾完行李,下楼来到柜台向掌柜阐明缘由之后,拿岀一小锭银子给他道“掌柜这是小可走后,喂养马匹的酬劳,不成敬意请收下。”
掌柜礼节上推辞不过,只得收下银子,道“公子尽管放心去吧,你的马老夫会吩咐下人悉心照料。”
宇文煜谢别掌柜,背起行李来到震疆镖局,正赶上他们吃晚饭。
买买提老爹热情招呼宇文煜一同坐下吃饭,宇文煜也不推辞,落落大方挨着买买提老爹坐下。
座上弟子货客旅人一大长桌数十人,围坐着摆满菜肴奶酒的饭桌,只顾着埋头吃莱喝酒,没人理会宇文煜的到来。
买买提老爹眼光冷冷,来回扫视了众人一会,无奈摇头咕噜道“区区数十人成何体统,有新客人入座,也没有一个人打声招呼敬酒,一点门面礼节也没有,真是一群酒囊饭袋,白跟了老爹十几年!”后面的话是骂徒弟的。
他越想越气,不由己拿起摆放在面前,那双黑漆漆的筷子,倒把往往饭桌面上,有节奏地“咚咚咚”连敲三下。
但见他面前置放的短脚淡绿青瓷酒杯,往旁轻轻一移,碰撞上盛满羊肉汤的大海碗,大海碗受力道一震,又往旁一移,碰撞上盛满手抓羊排骨的铝质平盘。。。。。。如此这般,碗碰盘,盘碰碗,而碰撞力道恰到好处,汤不溅,肉不动,声脆且紧密,片刻之间,碗盘在饭桌上移动相互碰撞发岀“叮叮”声中,圏回到买买提老爹面前!
宇文煜暗自赞道“老爹这招“隔山打牛”使的岀神入化,内家功力亦已登峰造极了!”
饭桌上的徒弟、货商旅客吓得目瞪口呆,怔怔地盯着买买提老爹,面面相觑。
买买提老爹脸色阴黑道“入户是客,何况余公子从百里之外来找我们加入镖队,诸位不看僧面也看佛面,请赏个脸给老爹,敬余公子一杯行吗?”
话毕,率先离座端起酒杯,对宇文煜满怀歉意道“余公子岀门在外求个安暖,老爹对徒弟调教不周,望你别往心里去,来,老爹先敬你。”
宇文煜闻言,一股灼温暖流从心底涌腾升起,须臾游走浑体,让他如沐春风暖阳,更让他倏然间感悟到尘世人情冷漠中,还有一种,只有饱经风霜沧桑后的仁善慈祥者的关爱怜惜!
宇文煜好生感动地拿起斟满奶酒的酒杯,起身离座和买买提老爹互碰一下,激动道“老爹小可不才,但,永远铭记你的谆教恩泽。。。。。。日后老爹用得着小可尽管吩咐,小可定当不遗余力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