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斑驳剥落的大门敞开着,里头有熊熊火把照明。
此时,恶臭气味随风从大门飘出来,却没有先前那样浓烈呛人,而是变淡了。
杨再兴皱皱剑眉甚觉纳闷,可事情紧迫他已顾不了那么多,提枪率先闯入道观大门,澹台重瑞、耶律柳烟紧跟身后。
他们绕过诵经殿堂,一路嗅闻淡薄恶臭气味,顺着道观径道廊柱墙壁上插燃的火把,来到西边一座凿山建造,似牢非牢似洞非洞两不像的“狱府”厚重铁门前。
厚重铁门半掩,两门扇上精雕细刻着两只个头大个,张牙舞爪、形态十分嗜血的恐怖铁色大蝎子。
杨再兴、耶律柳烟、澹台重瑞初来乍到看见,真假莫辨以为是真的,皆为之一震,立即顿足拉开架式。
许久许久,未见蝎子有动静,他们注睛观望,才看清两扇铁门上的大蝎子是假的,三人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就在这当儿,“狱府”里面有人语声隐隐传来。但“狱府”山体石身,迂回纵深有回音,人语声混糊,一时间听不清楚里面之人说些什么话。
杨再兴、耶律柳烟、澹台重瑞的心猛地“格登”卜卜狂跳,以为有拓跋盼的爪牙从里面走出来,彼此互打个暗噤声、躲避手势,随即一并纵身进阴暗处,探头瞪大眼睛朝“狱府”张望。
可看了一大阵儿,并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耶律柳烟忍不住附嘴在杨再兴耳边,压小声道:“闻声不见人,杨大哥敢情是拓跋盼正在里面和党羽秘密谋事不成?”
杨再兴道:“事出忽然,不好说。。。。。。。”
这时“狱府”里面又有人语声传出,不过这次语言比较清晰,似乎说话之人的内功有些造诣,他说道:“乌拉腾我们别只顾着说话忘了干活,眼下尚有几房“蛊种废物”等我们去销毁,时间不早了,要是在天亮之前我们销毁不了,只怕又要受拓跋堡主的惩罚。”
另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打哈哈干笑道:“怎么,铁朵生也害怕啦?唔,其实嘛,在此“毁蛊魔狱”恶臭熏天的龌龊禁地,拓跋堡主是不会来的,更何况拓跋堡主日理万机,他不会分心来管这芝麻小事。”
先前那个声音道:“不论拓跋堡主管不管,我们尽职干活,早点干完早点休息岂不更好。”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那个嘶哑声音又道:“。。。。。。嗯,铁朵生你说的蛮有道理,我们早点干完早点休息。。。。。。唉,这门苦差事,我们干到啥时才是个头!?”说完这句话,先前那个说话的人就没有再说话了,想必他们专心致志干活了。
听他们寥寥几句谈话,杨再兴、耶律柳烟、澹台重瑞亦已明了此“狱府”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