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牧晨再次碰到那白衣女子,他鼓起勇气跟她说话,想不到那女子对自己有意,二人相谈甚欢,决定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好不快活。隐约间听到师弟喊自己,声音由远及近,从梦中醒来
“七师兄,七师兄……”
“行了,大清早的吵死了…起来了!”
牧晨心里郁愤,平日不见师弟早起。
“七师兄,外面好热闹,我们出去瞧瞧……”
牧晨这才听到,外面人声鼎沸,一片嘈杂,想来自己做梦太投入没有听到,心中一片汗颜,若是半夜有贼人闯入,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对师父说的如封似闭,半梦半醒的状态充满向往。
二人吃了些馒头,结了房钱,走出客栈,见道路两旁站满了人,各种声音不绝于耳。三三两两的议论声,小孩的嬉笑声,大人的呵斥声,还有骡子马匹的嘶叫声。大家翘首以盼,时不时朝大街的尽头看去。牧晨二人挤过人群,往路的尽头看去,空无一人,不知大家看的是什么,心道莫不是某个官员出巡的日子。
“来了!来了!……”
突然有人惊喜的叫道,喧闹的大街顿时安静起来。
牧晨放眼望去,只见一行人从拐角处行来,全部一身白色衣衫,当首两人各自举了一个牌子,左首那人牌子上写着:为善去恶为光明顾,右首是悲天悯人先渡苦海。后面二人一人一个花篮在那撒花,中间四人抬着一座敞开的木轿,上面一个女子端坐在上,旁边站立着一个侍女。那盘膝而坐的女子相貌清秀,眉心一颗朱砂印记很是醒目,双眼微闭,倒有几分宝相庄严的意韵,旁边侍女相貌普通,束手静立。
“圣女,圣女……”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大家也都跟着叫了起来,眼中的狂热随着叫喊越来越盛。
“圣女,救救我爹吧……”
“圣女,救救我的孩子……”
有人挤出人群,带着病人跪在地上恳求。牧晨想看个究竟,往前又挤了挤。
“二位不必担心,快快请起,”
那圣女睁开眼睛微笑道,转头对手下人吩咐,
“来啊,赐圣水。”
两人欢喜的接过一个小瓶,想也不想的催促身边的病人服下。那生病的老人手脚颤抖,嘴角歪斜,那小孩脸上长满红疹,急忙服下圣水,须臾间,全身发烫,脸色发红,老人手脚不再颤抖,那小孩红疹也明显消失了些。牧晨吃惊,这圣水效果惊人,虽然没有痊愈,但效果显著,相信再有几次就可康复,人群中欢呼声不断。
“多谢圣女!多谢圣女……”
四人满身欢喜,不断叩头,正要起身,突然被人伸手拦住,从人群中冲出几个人。
“哼装神弄鬼!别动,我倒要看看你们得了什么病?”
当先一人约莫三十多岁,留着山羊胡,对身边一人道,
“王大夫,你给他们看看。可以吗,圣女?”
那圣女似笑非笑,没有说话,右手一展,做了个请的动作。
被拦下的四人有些不忿,但碍于对方人多,看看自己几人老弱病残,只是给大夫再看一下没什么损失,也就任由那王大夫诊断。
王大夫让小孩伸出舌头看了看,搭了搭脉,又用针灸刺激老人身上的穴位,摸其手骨。半晌,朝那山羊胡子点点头。
“怎么会?”
山羊胡子皱眉,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他是附近医馆的掌柜,最近却没人去看病,打听之下才知道来了个什么摩尼教,行善去恶,布施圣水,去除百病,老百姓都信仰明尊,家家供奉明尊象。
山羊胡子男子觉得肯定是邪魔外道迷惑百姓,就带了几个伙计,打算揭穿他们的阴谋。刚刚那圣水神奇的效果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以为那几个病人根本没病,他们合起伙来骗人,谁想王大夫确诊了,王大夫可是黄城的名医,人们都叫他妙手金判王之春,他说有病,那就假不了。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放在王大夫诊断的时候,突然,破空声响起,几道黑影直奔圣女而去,刺眼的剑尖眼看贯穿圣女的心脏,那圣女陡遇变故脸色不变,身子一侧避过要害,斜刺里一抹刀光劈在剑身,那剑叮的一声断为两截。
“保护圣女!”
关键时刻那侍女拔出藏在袖中的短刃,挺身护主,吩咐众人道。
队伍前面几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那黑衣人刺杀圣女的时候就已毙命,此时剩余几人不待吩咐就迎向几个黑衣人,听见吩咐且战且退向圣女靠拢,将其保护起来。
围观百姓遇此变故,惊呼起来,纷纷躲避,牧晨也跟着躲在一边,心想现在敌我不分,不知谁对谁错,不过那圣女救了百姓不假,应该不是坏人,且看看再说。
那刺杀圣女的黑衣人明显是个头领,眼见刺杀圣女失败,自己的攻击受阻,圣女又被严密防护,一时攻克不了,断剑一挥,直指那个侍女,其余众人瞬间改变方向,向那侍女扑去。
那侍女左支右绌,一时压力大增,躲过一脚,又险些挨了一剑,还好一柄短刃使得密不透风。
忽然,那侍女招式一变,躲过刺向心脏的一剑,身子一旋,同时短刃抵挡后面刺来的一剑,粘着对方的剑顺势变向。噗噗两声,两名刺客倒地,眼神充满诧异,不明白为何被自己人杀了。
“天璇大法!”
那领头黑衣人心里暗暗奇怪,明明那侍女险象环生,却久攻不下,对方圣女更是在那冷眼旁观,不来助阵。两名手下的毙命让他心里一突,认出了对方使得正是摩尼教镇教绝学《天璇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