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姑娘起身依次替牧晨几人斟满酒杯,换到牧晨时不经意压低身子露出胸前一抹沟壑,随口问道,
“官人好生面善,可是琼玉楼常客?”
一旁夜明等人闻言,忍不住嘴角微翘,牧晨望见红莲胸脯,立马侧首非礼勿视,听得红莲问话,不由得神情一滞,搭话道,
“在下头一遭到琼玉楼,姑娘怕是认错人了。”
红莲闻言,俏脸上露出一抹狡黠之意,抿嘴浅笑道,
“依照琼玉楼规矩,但凡头回到琼玉楼客人,找姑娘不收银子,官人可随意挑选中意的姑娘,即便看中妾身,红莲亦可破例陪公子一晚。”
“哈哈哈,红莲姑娘,这可是你的不是,旁人都说你红莲姑娘‘四季难春宵,春宵值千金’,莫非真是这位牧大官人有一副好皮囊不成?”
一旁方梁听得红莲话语,明知是戏谑之言也禁不住心中吃味,君瑶更是暗自啐了一声,对着牧晨横眉冷对刮目相看。
牧晨莞尔一笑,一时并未搭话,红莲轻抚着牧晨右臂佯装靠在牧晨肩头望着方梁媚笑道,
“大官人,红莲与公子说笑哩,大官人可别介意!”
正自几人说话间,斜刺里窜出一道人影,一杯滚烫茶水泼向牧晨后背,牧晨似有所觉,身形微晃避过要害,只是红莲拉住他手臂一时躲闪不及被茶水淋在他左肩肩头,之前那名络腮胡子大汉戳手指着牧晨骂道,
“臭小子,乳臭未干,学着别人找姑娘,也不瞧瞧自己德行,红莲姑娘岂是你能染指的?”
“聒噪,哪里来的杂碎,敢动我九刀会客人!”
刘明眼见有人挑事,不由得拍桌而起,夜明与君瑶眼神怜悯望了大汉一眼,自顾自喝酒吃菜,方梁与红莲在旁饶有兴致望着眼前情形,想要看牧晨如何应对。
牧晨剑眉微蹙,回首望向来人,只见那虬髯大汉并未被刘明唬住,兀自站在那动也不动,牧晨本不愿多生事端,孰料总有事端惹上自己,当下也不多说,袍袖轻拂,一股奇强劲气倏而袭向那虬髯大汉,那大汉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忍不住体内气血翻涌仰天喷出一口鲜血撞倒在数丈之外。
大堂内众人吃了一惊,望着牧晨神情忌惮,红莲一双美眸微亮,拍掌赞道,
“公子好俊的功夫,奴家有眼不识泰山。”
牧晨闻言,莞尔一笑,脸上神色古井无波,却听红莲姑娘续道,
“公子,你衣服脏了,随我进去换件衣服罢!”
牧晨听得红莲话语,本欲一口回绝,只是那滚烫茶水粘在背后好不自在,转首望了一眼夜明,但见夜明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牧晨心想心正不怕影子斜,当下点头谢道,
“那好罢,有劳红莲姑娘了!”
牧晨向着方梁等人告了声罪,随着红莲姑娘去了二楼,方梁贼笑一声,招呼老鸨找些相熟的姑娘陪酒,大堂内一双双怨毒嫉恨目光盯着牧晨背影,却是无一人敢于上前寻衅。
牧晨二人一直走到长廊尽头一处偏僻幽静房间方才止步,红莲推门而入,牧晨站在门外,陡觉房间中一股桂花香味扑鼻而来,抬眼望去,入眼处是桃红色帐幔,屋子左首用屏风隔开,床的斜对面是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梳妆台前立着一面菱花铜镜,望着面前红莲闺房,牧晨心中忽而升起异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