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路旁撒着鲜花花瓣,就连满城树上都系着无数条彩绸,鞭炮声惊天价响,震耳欲聋。
徐凤混在人群中,看了片刻,始终不见新娘新郎官踪影,当即转身折回客栈落脚处,推开屋门,望着老神在在闭目打坐的牧晨,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
“牧大哥,你真行,新娘子都快没了,还在这里闭目养神”
牧晨听得徐凤话语,缓缓睁开双目,疑惑道,
“新郎人都没了,他们拿什么成亲?”
徐凤一时语塞,搬了张凳子坐在桌旁,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沉吟半晌才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那新郎官没死也不一定,你杀了他后又没查探一下脉息……”
牧晨闻言,神情一滞,心中也有些犹疑不定,因为他的的确确没确认对方死了没有,想到此处,不由望向徐凤道,
“那现在如何是好,经此一事对方必定越发小心,想要杀他只怕没那么容易!”
徐凤听得牧晨一番话,心中暗自腹诽,想也不想道,
“这个节骨眼还理他作甚,当然是先抢走新娘子再说,难道你眼睁睁看着周姐姐嫁给旁人?”
“可是……可是我师父毕竟死于她之手,虽然她不是主谋,但是我……”
牧晨双眸神光闪烁,回想那晚发生的事,心中难免有些膈应,一时半刻释怀不了,徐凤心知牧晨为人重情重义,并非迂腐之人,不由语重心长道,
“周姐姐只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害你师父,你也知道‘三尸脑神丹’厉害之处,换作是你,你师父一心取你性命,你武功又不及他,生死关头,你能不出全力抵挡,你难道任由对方杀了罪魁祸首乃是下毒之人,不是么?”
牧晨闻言,凝眉沉思,的的确确,换作自己,亲人朋友要杀他他也不会束手就擒,必然力求自保,如此一想,牧晨心中有些意动,忽而似想起什么一般,又道,
“她还串通摩尼教,出卖武林同道…”
徐凤闻言,神情一素,眨也不眨望着牧晨,悠悠开口道,
“牧大哥,我以为你重情重义,喜欢周姐姐,定会为了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事到如今,我却有些同情周姐姐因为你对周姐姐连最根本的信任也没有,周姐姐真心喜欢你,又怎会出卖你,作出伤害你的事情来你知道么,女子的爱是盲目的,即便全天下人不信任她,她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心爱之人不信任她,我终于知道那晚她是多么绝望!”
牧晨听得徐凤一席话,犹如晴天霹雳,回想那晚周希曼被千夫所指,冤蒙不白,自己却在旁袖手旁观,不由得心中一痛,犹如针扎一般,嘴上喃喃自语道,
“那晚她是多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