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曼理直气壮望着牧晨,想要看他如何说法,牧晨想也不想,随口道,
“可是我们现下还没成亲……”
“还没成亲就是还有商量余地,是不是,你也可以不娶,是不是……好啊,姓牧的,你果真是负心薄幸,方才你还说打算替我举办一场婚礼,如今嫌我多管闲事就出尔反尔……”
周希曼听得牧晨话语,俏脸微变,一口气说完,舌灿莲花,忽而朝着门外跪倒在地,
“爹,女儿不孝,竟为了这么个薄情郎不顾父女之情……”
牧晨听周希曼说得头头是道,一时插不上话,又见她朝门外天空跪拜,倏而想起万梅山庄她神情挣扎跪向她爹,不禁心中内疚,道,
“我错了,我错了,休息就休息罢”
周希曼听牧晨认错,当下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责难,而是转头望着他道,
“那我算不算多管闲事?”
牧晨此时此刻,哪里敢说个不字,正如他师父所说,一脸惧内之象,讨好笑道,
“自家人管自家事,怎么会是多管闲事!”
周希曼闻言,嫣然一笑,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得色,当下向牧晨仔细说了如何休养生息,牧晨听在耳中,暗自咋舌,心想或许古时昏君也正如牧某一般,为博美人一笑,作出荒唐颓废之事来。
古话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足见人之性情,习性极难改变。
周希曼要他早睡早起,无所事事,初时,牧晨难以适应,每每到了子时仍然辗转难眠,又睡到辰时才醒,日间闲着实在了无生趣。
周希曼见状,只有亲自监督,甚至向徐凤讨要安神药助他入眠,又催他按时起床,日间两人啥也不干,找个舒坦地方晒太阳,以至于后来黑羽城百姓见了,都是一脸嫌弃之色。
一直到了第七日,牧晨方才渐渐适应过来,有事没事就躺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毫无心理负担,已然能理直气壮的‘堕落’。
又过三日,牧晨发觉渐渐喜欢上这种清闲日子,只觉前所未有身心舒泰,全身四肢百骸轻轻松松,仿佛久旱逢甘雨。
偶尔去江中垂钓,偶尔喝口小酒,偶尔赌赌小钱,又偶尔放声歌唱,牧晨终于放下练功,放下心中执念,一切随性而为。
周希曼作为谏言者,更是乐在其中,她很享受这种轻松自在的日子,每日与喜欢的人,一起作喜欢的事,这几日,二人时常出游,或是广袤的天阜山,或是黑羽城,亦或是去往人迹罕至的荒山看一些破石头,看什么不重要重要是看心情。
周希曼只愿往后也能如此,只是这种日子或许不太长久,因为她爹爹野心勃勃,报仇心切,将来可能很多人没有这种日子,想到此处,周希曼心有抵触,发觉爹爹为了一己之私,令天下人流血牺牲没有安生日子,或许是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