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要走多久?”
“不知道,这条路没有尽头。”
“也许,永远也找不到了。”
“没关系,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师父,不行啊!我们不能在这里停下!要是您都坚持不住了,我也…”
“小沈,你还年轻,肯定能比我走的更远…”
……
“等等,那是什么?”
“一个人。”
“会是劫匪吗?”
“无所谓,我们都走到这里了,这一路啊,什么样的高手你师父没见过?”
叶浮生披着灰白色的斗篷,在冷月残晖下,倚着断壁残垣,清冷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又有人来了啊?”
“嗯,来了。”
“入此门者,只有一人,老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了。”
身后的少年试图冲向叶浮生,被那老人拦在身后,换成他,颤颤巍巍地朝着叶浮生挪去,但步伐充满了坚定。
“哦?不逃跑,反而向我走过来吗?”
“呵呵,你才是那个挑战者。”
高手的对决一触即发。
……
“嗯嗯,然后呢?谁赢了啊?”
黏土玩偶满眼放光,盯着叶浮生。
叶浮生满脸的不自在,头偏过一边,“啊啊,我的好姐姐,所以你用分身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听我在公厕排队的时候怎么对付插队的老大爷这种事吗?”
“那你有更好的故事也可以啊!”
“我都认你做大姐头了,放过我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身上的那股气息,我实在不喜欢。”
“嘿嘿,害怕就对了!阿叶,乖乖把贡品呈上来~”
“阿铭,阿莲,救一下啊!”
隔壁的步生莲听到了动静,一道油漆从墙边极速接近门缝,却发现铭咎跪在房间的门口,满脸的惊恐。
“铭哥,什么情况?【寒衣】大人,现在面对的是谁?”
“我也不知道,但我的本能恐惧里面的存在。”
“莫非是什么神明吗?”
步生莲的眼神再次凑近门缝,哪知门缝里透出来深渊一样,极致的黑暗,他也瞬间炸毛了!
“比【寒衣】大人更深邃的黑暗…莫非是前五席的那位…阿铭,咱们闪吧,你搁哪跪着人家也未必理你,神不在乎世人。”
“阿莲,可我看见的是,药,治疗世间一切疾病的神药…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方子!”
“走!铭哥,我们走!”
“丢下阿生不管了吗?”
“大难临头各自飞,别忘了【寒衣】大人的教诲。”
……
隔着门板,叶浮生看着那两个卖队友的手下,叹了口气。
“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呢?我讲给你听好了。”
“哼哼~早这样多好!”
“那你可说好,未来一段时间不许来烦我了。”
“多长时间呢?”
“最好永远别来,离我远一点,对你好,对我也好。”
“好吧好吧,看我心情~下次实在无聊了再找你玩吧!给我讲讲你这心景…咳,你住的这个寒山舍是怎么来的!”
……
暗寂城,那个梦开始的地方,叶浮生从枯萎的花丛上扯下来一只蜗牛,随便沾了点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调味汁,当零食吸溜着。
“城主先生说的对,我是该做点什么。”
那个打兔子的叶浮生换上了新衣,这一世,叶神大人成了一个乡野间的传说,花神教会倒还是存在,但人们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要供奉花神。
不知道是不是叶浮生的存在感降低了的原因,他的信徒减少了,他这一世的身体总觉得不太稳定,时不时闪烁两下,跟信号不好一样。
他划开皮肤,没有血液,而是流出灰色的影子,那道投影就这样,和上一世的他一样,静默地走进宫殿,站在城主身前。
“花神大人不喜欢这个文明。”
“所以呢?你们教会是准备反了吗?”
“那倒没有,我不是教会的人,我是那传说中花神的使者,叶神。”
城主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又来了个叶神教?你想做什么呢?”
“我希望城主大人能颁布命令,让每个人把自己这一生的罪恶写在纸上,三天后我来取,届时,所有的恶人都将被审判,善良的人可以活下去。”
“那你说,什么样的行为,算是罪恶呢?这个词,可太有说法了。”
“您怎么定义呢?”
“不同意我的道,不遵从我的法,自然是罪大恶极。”
叶浮生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不太行。”
随后,那道阴影消失。
叶浮生继续蹲在那个花园里,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城主不靠谱的话,那我自己来!来一场巡回审判。”
说着,叶浮生用刀子刺穿自己的心脏,皮囊瞬间干瘪了下去,叶浮生好像倾尽了全部的力量,他的身体开始逐渐衰老,阴影如洪流,悄悄蔓延,潜伏在每个人的影子里。
……
“你干什么?”
“记录你的一切。”
“不是,你别打断我办事啊?笑贫不笑娼,人家也是为了生活出来赚钱,我付账了,对我们都好,这是公平的交易。”
“唔,原来是个善人。”
……
“你又在干什么?”
“用此物缅怀花神大人,我还记得,花神大人曾经赐予我们一种灵草,吃了啊,就会忘记世间的一切苦难。”
“避世者吗?是个可怜人。”
……
“叶神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给他们船票,却把我给落下了?”
“因为你说谎啊,你根本不是医生,不懂治病。”
“叶神大人,这是我的道,我的生存方式,您可以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