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只觉这位年轻储君周身布满了神秘色彩。
莫不是朱标也是堪舆算术之大能?
亦或是朱标也深谙相面之道。
若非是神秘力量,朱标又怎会如此直接,单独召朱棣一位皇子前来!
念及至此。
姚广孝脸上虽还能保持平静,可心中却也不由紧张了起来。
好似整个人被一张无形大手轻松拿捏。
是那种随手而为便能结果他性命,是那种一道眸光便能洞察他全部内心的重重无力之感.....
“大哥召我前来,所为何事啊?”
“跪下!”
原本若无其事的朱棣,刚一进门便听到朱标沉声开口。
来不及多想,朱棣连忙跪在地上。
脑中也急速回想自己在凤阳可曾犯下大错。
就连数日前在京时的场景,也都仔细过了一遍。
可他苦思冥想,还真想不到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能让自家大哥如此生气。
同样。
也是看见朱棣对朱标竟如此恭顺。
姚广孝竟觉得自己甚是可笑。
朱标一生无虞。
朱棣又怎么敢行谋逆之事!
该死!
他有这份从龙的心思,便已是该死之人。
朱标杀他,也是不冤!
也是在姚广孝心中自嘲。
朱棣快速回忆自己几日可曾犯错的时候。
朱标将一张白纸,随意编成了一顶帽子,缓步走到朱棣跟前。
“四弟,这顶帽子,你要吗!”
看到朱标手中那白帽的一瞬。
上一秒尚且还能保持平静,不卑不亢的姚广孝。
此时脸庞微微抖动。
一对三角眸子缓缓睁大,竟同寻常人一般无二。
此时姚广孝无比确信。
朱标身上定然暗藏着什么神秘力量。
若不然的话,朱标又怎会知道他埋在心里的说辞。
“四弟,这顶帽子,你敢要吗?”
“一顶纸帽子,臣弟要它做甚......”
原本毫不在意的朱棣,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将头抵在地上。
“大哥!臣弟乃燕王,王上加白,岂不为皇?”
朱标自然相信朱棣的忠心。
只不过既然姚广孝出场,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一二。
弯腰将朱棣拉起来后。
朱标语气平和,再次问道:
“四弟,这顶白帽子,你要,还是不要!”
“不要!”
朱棣高声惊呼的同时,一把扯过那顶白帽,直接撕了个粉碎。
“臣弟不要!”
见朱标微微点头。
朱棣这才状着胆子问道:
“大哥,你绝不会无端猜忌我,可是有哪个杂碎乱说话!”
甚至都不用朱标开口。
当看到在场只有姚广孝一人跪在地上后。
朱棣当即抽出毛骧腰间长剑。
指着跪在地上的姚广孝怒声呵道:
“可是你这妖僧挑拨我与大哥之间的关系!”
看着面前一脸愤怒的燕王朱棣。
姚广孝苦笑一声,倒也没有作答。
既然朱标连他埋藏内心的想法都能洞悉无余。
那此时就算他舌灿莲花,说得天花乱坠,自然也瞒不过太子朱标。
此时的姚广孝,愈发笃定朱标定然有某种神秘力量。
在他心中,也早将朱标视为无所不知,洞悉一切的天上神明。
“道衍大师,白帽子送不出去,如今又当如何?”
听到朱标这话。
姚广孝心头涌起几分无奈,默默叹了口气后。
一字一顿,沉声说道:
“只求速死!”
“好!赐道衍大师陀罗尼经被一床,楠木棺材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