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群臣有意,孤也不可夺众卿之请。”
“父皇,可否准了百官所请?”
“嗯。”
老朱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随即,朱标冲胡惟庸正色道:
“准胡相所请。”
“毛骧!”
“属下在!”
“锦衣卫暂归胡相调遣。”
“跟随胡相,捉拿冯吉、楚江等罪徒九族。”
“属下领命!”
“胡相,此案应当速办。”
“臣明白,臣谨记!”
语罢。
朱标示意退朝,便同老朱朝后殿走去。
只不过此时的老朱却是满脸不爽。
前脚刚踏出奉天殿。
老朱便冲朱标没好气道:
“你竟给胡惟庸侯爵之位。”
“这便是你这个太子的谋划!”
见老朱怒斥过后,甚至都给自己开口的机会,也不搭理自己,快步朝坤宁宫走去。
朱标甚至都怀疑,老头子这是要找马皇后告状。
只不过朱标却也有些疑惑。
在处置胡惟庸,裁撤丞相制这事上。
老朱一直都是交由自己处置。
若不然的话。
老朱也不可能容忍胡惟庸蹦跶这么长时间。
怎的今日。
自己让胡惟庸多活几个时辰。
老朱反倒生这么大的气。
且不说自己这一丁点的谋划,老朱不可能看不明白。
可就算老朱看不明白。
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啊!
而朱标不知道的是。
老朱本打算在今日朝会上。
等朱标处置完胡惟庸,裁撤丞相制后。
他便将所有朝政,尽数交给朱标。
甚至还打算下旨,等科举之后,让朱标继位。
更重要的是。
让朱标全代朝政,自己久居养心殿的诏书,他都已经写好了,此时正揣在袖子里。
可老朱没想到。
朱标竟又让胡惟庸多活了几个时辰。
若不在朝会上处置胡惟庸。
那他又如何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给已经有帝王之实的朱标,加一层帝王之名!
毕竟朱标先前说过,谁当皇帝,谁便不能御驾亲征。
老朱之所以生气。
也是气自己没能算计到朱标。
“爹~”
“别跟咱扯!”
“明日朝会,务必处置了胡惟庸!”
“何须等到明日朝会。”
朱标跟在老朱身边解释道:
“儿子让胡惟庸率先提出,株连冯吉、楚江等罪徒九族。”
“为的便是之后株连胡惟庸及其党羽时。”
“让众人认为,严苛手段、铁血惩之,乃是胡惟庸自己率先提出。”
“无论朝廷如何严惩胡惟庸及其党羽,都是胡惟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此,众人自然不会认为是我天家御下严苛。”
见老朱停下脚步,原地驻足。
朱标继续说道:
“至于给胡惟庸侯爵之位。”
“一个目的,是告诉天下人。”
“我朱家对胡惟庸恩重如山,可他却意图谋逆,伤了天家之心。”
“到那时,无论是严惩胡惟庸及其党羽,亦或是顺势裁撤丞相制度。”
“众人都会将所有一切原因,归咎于胡惟庸这个忘恩负义的贼子身上。”
“另外一个目的,也是给胡惟庸谋逆,提供个机会。”
“他心中所想,不就是让你我父子二人出现意外。”
“眼下儿子赏他侯爵之位,他定然以为我父子二人对他放松了警惕,还要留下他的性命。”
“如此,他才好趁机行谋逆之举。”
见老朱脸上不悦渐渐消失。
朱标这才疑惑问道:
“爹,这么简单的手段,您能看不出来?”
“儿子能保证。”
“一个时辰之后,胡惟庸定会请我父子二人到他府邸,届时行谋逆之举。”
朱标也不是瞎说。
锦衣卫的情报中说,胡惟庸在府中暗藏死士。
而且正经的历史。
胡惟庸也是想在自家府邸,暗杀老朱。
所以朱标对此有十足的把握。
“爹,您消消气,不用等到明日朝会,待会就彻底解决胡惟庸。”
“那不成!必须等到明日朝会!”
“嗯?”
见朱标眼中闪过一抹警惕。
老朱当即找补道:
“咱的意思,是斩杀胡惟庸,应当以儆效尤,警示百官。”
“所以自然也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才行。”
“原来如此。”
听到老朱这话。
朱标也没多想,随意点头道:
“这也好办,待会处置胡惟庸时,召群臣百官,于奉天殿外举行大朝会即可。”
“大朝会虽不议具体朝政,可裁撤丞相制毕竟是旷古奇闻。”
“举行大朝会,也不算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