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逆案刚过,百姓苦不法久矣。”
“莫说如今国库钱粮不足支应大战粮饷,就算国库尚有存粮,不该减免各地赋税,让百姓生息?”
见自己还未说完,宋濂就好似倒苦水般,接连说道。
高启看了眼门外的方向,淡淡说道:
“宋兄坐在这生闷气,又有何意?”
“城中发生的事,恐怕你也不知吧!”
“城中?”宋濂有些疑惑的看了高启一眼,随即愈发没好气道:
“肯定是百姓听到朝廷要兴国战,怨声载道,惶恐不已!”
“并非如此!”高启声音愈隆,正色说道:
“非但没有怨声载道,反而还是人心向战!”
“城中青壮,一个个报名投军。”
“工匠百姓,恨不得为军队效力。”
“竟.....竟是如此?”
见宋濂表情微顿,当即起身便要出门查看。
高启跟在宋濂身旁,温声说道:
“宋兄,实不相瞒。”
“朝会之时,听闻太子殿下提及国战二字,我与宋兄看法一致。”
“认为国有余粮,也应与民休息,不该轻言国战。”
“可如今我大明,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子。”
“亦或是军中将帅,甚至就连百姓都人人向战,想要横扫四夷,以图更盛。”
“宋兄,图国朝鼎盛,难道不是你我文臣分内之事?”
“怎的此时你我文臣,竟成扯后腿的了!”
“可....可是.....”
“宋兄!不可迂腐啊!”
高启言辞恳求,一对眸子近似恳求般看向宋濂,谆谆说道:
“太子殿下何其睿智,陛下何等圣明?”
“这两位又怎是穷兵黩武之人?”
“如今大明将帅一心,朝中稳固,百姓向战,当时大兴国战的最好时机。”
“中山侯所言不错,若此时不横扫四夷,将其地并入大明,缓缓教化。”
“难不成将四夷边患,留给后世儿孙头疼?”
“高启!怎么连你也.....”
宋濂怎么也没想到,高启竟会认同汤和的说法。
以武镇压,随后再缓缓教化。
在他看来,此并非仁君之举。
此举,甚至有暴君之嫌!
“高启,大兴国战,钱粮、军需,那个不要考虑!”
“此一战下去,大明数年的赋税都要搭进去。”
“若期间地方遭遇天灾,朝廷无力镇抚,届时民怨四溢,甚至会演变成民变。”
“还有军需......”
不等宋濂说完,高启率先打算道:
“宋兄,钱粮之事,太子殿下恐怕已经解决了。”
“詹家公子詹徽,带着几十辆车架前往前军军营。”
“几十辆车架的粮饷,如何能供给国战之用?”宋濂满不在乎道。
“宋兄,恐怕车架上不是粮草,乃是金银!”
“金银?”
“不错,在下听闻,詹徽先后去了詹氏一族各家的家中。”
“而且这些个车架上,都有布匹遮盖,看不清运送的什么!”
“竟是如此.....”
宋濂虽觉错愕,可一切却又好似顺理成章。
朱标心向百姓,又怎么可能耗尽国库,大兴国战。
世家之患,古之便有。
朱标收拢了民心,整肃了吏治,也时候该对付世家了。
只不过.....
“太子的确英明,只是此次国战,乃是太子亲征。”
“万万不能有半分差池。”
“粮饷之事解决了,可军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