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
刘伯温猛的起身看向朱标,可心中却是连连叫苦。
朱家这父子俩都什么毛病!
怎么都喜欢冷不丁的将矛头对准他!
当年汪广洋和胡惟庸争夺丞相之位时,老朱便突然提出让他出任中书丞相。
如今他刘伯温只想看朱标这个太子与朱樉这位秦王铁血治理泉州富商,可偏偏朱标竟在此时询问他的意见!
就在刘伯温准备说自己也无计可施之时,只见朱标眉头微皱,脸上也多了几分不悦。
见此情形,刘伯温大脑急速运作,旋即灵光一闪,郑重说道:
“臣以为,可取而代之!”
“说说看。”
“回禀太子殿下,泉州百姓之所以如此尊崇蒲家、周家,无非是蒲、周两家给了泉州青壮谋生的活计,给了泉州老人恩待。”
“可说到底!”
刘伯温目光深沉,看向朱标沉声说道:
“若天下富足,殿下宽仁之心何不是让天下万民皆有谋生之道,天下老人皆有食禄奉养?”
“既然泉州一年得利甚多,不如抽出部分赠予百姓。”
“蒲、周两家待民极厚,殿下便施恩更重,如此泉州百姓自然心向朝廷!”
“馊主意!”朱标心中暗道一声。
一时竟拿不准这刘伯温是故意恶心自己,还是当真以为这个办法可行。
也是在朱标愣神的功夫,一旁的朱樉似听出刘伯温话中疏漏,旋即温声询问道:
“诚意伯,泉州得利甚多,也全赖与海外诸国往来贸易。”
“可禁绝海贸乃朝廷令旨。父皇更是三令五申,平民之船片甲不可下海。”
“待处置完蒲、周两家,自然应当立即禁绝泉州海贸。”
听到这话,刘伯温却没有着急回答,反而看向一旁的朱标。
也是见到朱标听朱樉说完,微微摇了摇头。
刘伯温这才放下心来,冲朱樉笑着说道:“片甲不可下海的确是陛下旨意不假,可秦王殿下可知,陛下为何下发此道令旨?”
朱樉从鼻子里重重呼出一口气,旋即朗声说道:“无论为何!既然是陛下圣旨,我等臣子只需遵旨便是!”
当看到朱樉一脸不忿,狠狠瞪着刘伯温。
朱标心头笑意更盛。
没想到老二这小子平日里没少挨老朱的揍,可他心里竟对老朱是如此狂热。
那提及老朱圣旨便满脸庄重,恨不得字字遵循写在脸上的大义凛然。
但凡换成是朝中任何一位臣子作此反应,朱标都会认为是在做戏。
可憨直的朱樉,绝不会演戏。
“秦王殿下。”刘伯温也被朱樉这样子吓得一跳,不过很快便淡淡说道:“百姓船只片甲不可下海,朝廷舰队可出海巡视。”
“此乃陛下不忍见百姓被海寇、倭奴劫掠。”
“更不想倭奴劫掠沿海百姓,逐渐壮大实力。”
“然泉州,即便此时的蒲、周两家舰船,在海上都有自保能力,故而区区倭奴不敢造次。”
“那又如何?”朱樉气势不减,冲刘伯温冷声质问道:“难不成你诚意伯打算违抗陛下海禁圣旨?”
“微臣不敢!只是秦王殿下,您可知泉州海贸生意如今一年能得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