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名官员改任京都的调令,乃是得到咱这个皇帝的首肯。”
“若你詹同与费成仁同罪,那咱岂不是罪加一等?”
“陛陛下,臣绝无此意啊”
瞥了眼很是惊恐的詹同,老朱微抬下巴,示意他起身。
“吏部虽主管官员调度,可最后应允也是咱这个皇帝下定论。”
“加上费成仁也是聪明,上报改任京都官员名单时,故意将同乡官员与犯错官员列在一处。”
“咱这个皇帝尚不能察,你自然也是无罪。”
“多谢陛下,陛下大恩,臣无以为报。”
见老朱给詹同吃了个定心丸,朱标语气和缓许多,再次冲詹同道:“孤方才也并非戏言。”
“孤当真有意提拔费成仁为尚书。”
“可是殿下,费成仁”
“孤自然明白!”
朱标斜靠着椅背,手中摩挲玉牌的同时,语气漫不经心却饶有深意道:
“既然费成仁自诩清流,那孤便成全他。让他借清流之名,进位尚书。”
“如此,也算给今后朝臣开一个先例,也是告诉即将进京述职新科士子,告诉天下人。”
“我大明选官唯才是举的同时,亦重品行。”
“能力尚有欠缺,可品行无亏者也可得天家拔擢。”
“殿下英明。”虽然明白朱标的意思,可詹同还是有些弄不明白。
“可是殿下,若费成仁当真清廉中正,因其品行破格拔擢他为尚书,并无不可。”
“然费成仁虽自诩清流,可并非清流。”
“这便是了。”朱标语气随意,继续说道:“以清流之名进位尚书,自然也会因清流之名累及自身。”
“今日孤特意前来,只是希望日后提拔费成仁为尚书后,詹卿于吏部侍郎任上,仍能尽心尽力。”
“殿下放心,臣定不辱命。”
詹同恭敬再拜过后,朱标起身上前,亲自将他搀扶了起来。
“孤暂时让你卸任吏部尚书,也是有意拔擢令郎。”
“毕竟你父子二人同为尚书,多少会惹人妒忌”
“殿下”
听到朱标提及詹徽的瞬间,詹同整个人好似触电一般。
可不等他开口,却见朱标重重点头后,温声打断道:
“詹徽倒也是可用,孤也想看看他有多少本事,能担多大的差事。”
“若其有才,将来任职一部尚书也无不可。”
“若其才能稍逊一筹,留任礼部也不辱没你詹家门楣。”
沉吟片刻后,詹同双眸之中满是感激。
“殿下良苦用心,臣臣无以为报!”
“詹卿乃谋国老臣,当此殊荣。”
语罢,朱标抬腿,缓步朝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