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饷三十万石?”
此话一出,整个奉天殿上的众人无论诸国使臣还是大明官员尽皆哗然。
特别是安南李政道。
当听到李善长竟要他们出粮三十万石,李政道满脸错愕,甚至有些惊恐的望向李善长。
“老老国公”
“国公应是听错了,在下方才说得乃是出兵援助大明,并非资助粮饷。”
“而而且三十万石粮饷乃是我安南数年储粮”
尽管李政道最后一句声音很低,好似是自己喃喃低语。
可众人不仅听到了,同样也能感受到李政道此刻的窘迫。
反观李善长!
待李政道说完,李善长依旧摆出一副大智若愚的模样,甚至语气都有些奇怪反问道:
“老夫方才听错了?”
“自然自然,老国公听错了,在下只说我安南大军愿为大明镇守东南国门,以报上国世代之恩。”
“若如此的话,那老夫没有听错啊!”
“老国公”
见李善长一脸坦然,李政道刚想开口解释。
可谁曾想此时的李善长竟猛然严肃起来,看向李政道煞有介事问道:
“方才贵使言说愿自备粮饷,赶至我朝泉州,此话可对?”
“对对可是”
“贵使还说,乃是担心我东南无雄兵,这才贵国将士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只为缓解我朝边境忧。”
“贵使所行一切,皆是为了报答上国之恩,为我朝分忧。”
“贵使,不知老夫可有说错?”
“不不错,只是”
“那便是了!”李善长猛的提高音量,旋即当着在诸多使臣的面,朗声开口道:“我朝雄兵虽在北境,然东南之地尚有驻军三十万!”
“不知安南贵使以为,我三十万驻军可能挡住吕宋十万贼寇?”
“这天朝军武强盛,自然是能。”
“既然我朝东南有三十万雄兵,自是不需安南的将士跋山涉水,远赴千里援我大明!”
语罢,李善长转向皇位前的老朱,恭敬拱手道:
“启禀陛下,所谓恭敬不如从命。”
“安南一朝既有恭敬我朝之心,亦有援助上国之意。”
“老臣斗胆,求陛下允准将安南出兵换为援助我朝三十万石粮饷,如此也不辜负安南一片心意。”
“既如此”看着满脸窘迫的李政道,老朱眼底带笑,不过语气依旧郑重道:“准了!”
“陛下!”
就在老朱话音落下的瞬间,李政道双腿一软,当即跪在老朱跟前。
“陛下,我朝储粮不过十万,三十万石恐怕不能”
“贵使莫要自谦!”李善长表情郑重,方才那耳目昏聩的糊涂模样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正色。
甚至此刻看向李政道的眼神,隐隐还有些威胁之意。
“敢问贵使,方才贵使以为我东南无兵,打算出兵多少抵御吕宋十万贼兵?”
“这”
虽然明白李善长是为了敲定三十万石粮饷的份额。
李政道也知道,此时的李善长正一步一步套他的话。
可眼下情形,他除了顺着李善长的话,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