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朱标起身冲诸将拱手。
一旁的朱樉见状,也跟着自家大哥一并拱手。
而看着面前躬身拱手的朱标、朱樉二人,诸将先是一愣,随即忙躬身回礼道:
“殿下万万不可!”
“我等武夫,安能受殿下一礼!”
“殿下快快起身,我等惶恐!”
“求殿下起身~”
听着众人这很是焦急的催促声,朱标心头更觉诸将可爱,随即便也站直了身子。
只不过!
本就性子执拗,甚至还有些认死理儿的蓝玉还是开口追问道:
“可是殿下,明日朝会魏争明三人再借此事大作文章,请求殿下处置我等。”
“殿下若不严惩我等武将,恐也难以收场。”
被蓝玉这么一说。
刚刚松一口气的诸将再次紧张了起来。
他们也是打心底里不想见朱标为难,哪怕朱标严惩他们,他们也依旧不想见朱标为难。
而听到蓝玉这话。
朱标看了詹同一眼,随即轻笑说道:
“对待魏争明三人,孤倒是不介意学一学父皇的法子!”
闻言,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便也明白了过来。
学习老朱的法子!
老朱除了快刀斩乱麻,还能有什么法子!
见朱标示意,众人纷纷拱手告辞。
也就在众人刚准备离开东宫之时,朱标却看向仇成说道:
“仇叔且留步。”
“嗯.....”
仇成目光躲闪,显然是猜到朱标打算询问他什么。
可即便有所顾虑,但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待诸将离开,东宫正堂只剩朱标、朱樉、仇成三人时。
朱标示意朱樉为仇成添茶的同时,走下主位,走到仇成身旁落座。
“秦王殿下不可,末将乃是臣子....”
“没什么不可的,仇叔先前战功卓著,又因岳丈死因潜藏辽东数年。”
“即便是孤为仇叔添茶,仇叔也受得!”
听到朱标这话,原本惶恐起身的仇成便也重新落座。
可也就在仇成重新落座的瞬间,朱标当即开口道:
“仇叔似是对那王诤,很是爱护!”
“啊?”
此言一出,仇成肉眼可见的慌张了几分。
就连手中端着的茶盏也摇晃了下,险些落在地上。
可看到朱标漫不经心的盯着自己,仇成犹豫片刻,似早有预料般,长长叹了口气。
“殿下容禀,那王诤乃故人之子!”
“故人之子?”
朱标低声呢喃的同时,心中仔细回想着大明姓王的已故将帅。
可搜肠刮肚,却依旧不觉得王诤是哪位王姓阵亡将帅的遗孤。
也是见朱标面露犹豫,仇成深吸口气,似下定决心般,这才开口说道:
“敢问殿下,可知张定边否?”
“自然知道!”
“陈汉军中第一猛将!”
朱标不假思索,直接说道:“鄱阳湖大战,张定边仰攻变奇袭,若非开平王甲板急射,那张定边险些生擒父皇。”
“后陈友谅身死,张定边更是携其尸返回武昌,拥其子陈理为帝。”
“此人之猛,不若已故的开平王!”
“此人之忠,更是千古罕见。”
听到朱标对张定边评价极高,仇成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可一旁的朱樉却面露诧异,直接惊叹出声。
“大哥,开平王可是号称万人不敌。倘若张定边真有如此勇猛,那陈友谅也不至于落败身死啊!”
“兵谋之事,岂能因一人悍勇左右?”
朱标瞪了朱樉一眼。
数秒过后,却也温声改口道:“可张定边却险些因一人悍勇,左右元末乱世。”
“二弟,鄱阳湖一战中,倘若没有开平王甲板急射,击退张定边。”
“倘若父皇被生擒,亦或是斩杀,如今岂有我大明开国?”
“以一人之勇险些改写结局,张定边之勇自可见一二!”
“嗯.....”
“而且宋濂于《平江汉颂》中称张定边为“枭猛”,并书中箭上百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