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朱标,就连一旁的蓝玉也忍不住小声说道:
“那詹家小姐不是你长姐嘛?”
“回永昌侯的话,先前是!”
“先前是?”
“永昌侯有所不知,下官惹怒父亲,父亲也已将下官逐出詹家。”
“自此,下官不敢以詹尚书的詹家自居。”
“啧!”
“这老詹也是,亲爷俩何至于此!”
“你放心,今日我便替你说说老詹....”
听到蓝玉大包大揽,竟还插手詹家的家事,朱标狠狠瞪了蓝玉一眼。
只不过听到蓝玉称呼自己父亲为老詹,似是格外亲近。
詹徽眼眸转转,顺势补充道:
“或许是家父知下官行为不检,有失门楣。”
“长姐为太子嫔后,担心下官犯错会折辱了詹家颜面,于殿下圣心有碍。”
“故而家父这才狠心将下官逐出宗族。”
言至于此,詹徽自嘲般轻笑一声。
随即语调清冷,淡淡说道:
“尚书大人乃国朝重臣,詹家小姐贵为太子嫔。”
“下官自是不敢随意攀扯。”
听出詹徽这话中带着几分怨气。
朱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你父并非狠心,更非绝情对你不管不顾。”
“你父所有考量皆是为你。”
“不过话说回来,你办事周全妥当,即便没有你父提携,你我君臣亦有一段佳话!”
詹徽闻言眼前一亮,忙冲朱标郑重躬身道:
“臣詹徽,谢殿下!”
“嗯。”
听到朱标示意,刘保儿轻挥马鞭,驾着马车便往城郊赶去。
看着身后的詹徽忙不迭上马,在马车后面追赶。
蓝玉砸吧砸吧嘴,饶有兴致道:“这詹徽倒是有意思!”
“何出此言。”
“殿下,预设庆典布置,往常可没有这样的先例!”
“往常都是庆典前夜,礼部去五军都督府请人,兵卒和礼部的人连夜搭设庆典场地。”
“可詹徽却寻一山庄,提前预演。”
“对这些庆典如此上心,虽为臣子本分,可终究做的太过了些。”
“如此做的目的,末将只能想到他是为了得到殿下赏识。”
“可方才!”
蓝玉话锋一转,语气愈发疑惑说道:
“方才殿下明明已经准其上车同行,哪怕他只是坐于车外驾车,也算是一份不小的殊荣。”
“毕竟与储君同驾,其他朝臣见状自是要对詹徽礼敬三分。”
“如此一来,即便殿下不打算重用他,可在朝臣眼中,詹徽也确实得到了殿下赏识。”
“可末将就是有些想不明白,这詹徽明明想要殿下赏识,却放着重恩不要,这究竟是为何!”
听到蓝玉这一番分析。
朱标对蓝玉这忽高忽低的智商愈发好奇了起来。
毫无疑问。
蓝玉能看到这些,自是能证明他有一定的官场智慧。
可怎的有些时候,蓝玉却痴傻的宛如孩童一般。
“你能看明白这点,当真极好!”
“你方才所言,也是句句在理。”
当看到上一秒还凝眉深思的蓝玉,听到自己夸赞后,竟咧这个大牙傻乐。
朱标当下便有些后悔夸赞蓝玉。
“不过蓝玉,你是否听说过一句话。”
“放在眼前的不要,只能说明此人想要的更多!”
“嗯?”
“詹同虽是将詹徽逐出了詹家,可于朝臣眼中,在天家看来,詹徽还是吏部尚书詹同的儿子。”
“詹家之女也还是孤的太子妃,是将来的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