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很惊讶:“原来如此,他总也不回来,我还担心他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呢,大人怎么不早点和小的说一声?”
裴砚知难得耐心解释:“近日事忙,我忘了告诉你,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的伺候大人是应该的。”阿信得了他的夸奖,心里美滋滋的,吃起糖葫芦更甜了几分。
裴砚知摆摆手,示意他把车帘放下,走远些去吃。
阿信放下车帘,在外面吃得嘎吱作响。
阿义都不在,大人还惦记着给他买糖葫芦,大人真是个再好不过的主子了。
回到东院,天已经黑得看不清人脸,裴砚知站在院子里,看着四处漆黑一片,不由得皱起眉头。
阿信也有点奇怪:“这么晚了怎么没点灯,娘子不会睡了一天吧,雀儿那丫头又跑哪去了?”
他边说边往廊下去,嘱咐裴砚知:“大人先站一站,等我点上灯再来,免得绊了脚。”
裴砚知站着没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阿信点了灯,去卧房找人时,卧房已是人去床空。
“大人,娘子不见了。”阿信从卧房冲出来大喊,“娘子去哪了,娘子不会丢了吧?
裴砚知负手站在廊下,不自觉地捏住腕上的沉香珠串。
“别吵了,去西院看看。”他淡声说道,转身去了书房。
阿信总算反应过来,这几天娘子一直住在东院,他都快忘了娘子是西院的人。
真是的,这脑子怎么越来越不够用了?
他抬手在脑门上拍了一下,进书房帮裴砚知点了灯,这才到西院去打探情况。
西院里,裴景修也已从翰林院下值回来,正在穗和房里和她说话。
“一品斋的糕点确实好吃,我给你小侄子买了两份,另外又买了一份带回来给你吃,你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穗和坐在床头,看着他递过来的糕点,到底还是张嘴咬了一口。
糕点酥软,裴景修细心地用一只手在不甜?”
“甜。”穗和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裴景修笑起来,柔声道:“记住这甜味,过些时日,你小侄子吃到的糕点也会是这么甜。”
穗和的眼睛不觉又蒙上一层水雾,透过泪光看着他缱绻的笑容,想起三年来两人共度的甜蜜时光,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景修,你真的喜欢过我吗?”她不确定地问道。
“不是喜欢,是爱。”裴景修的回答毫不犹豫,“穗和,我一直爱着你,从前爱,现在爱,以后也会爱,我会爱你一辈子,直到生命终止。”
阿信走到窗外,正好在听到这一句,连忙停住脚步。
大人猜得果然没错,娘子还真的回来了。
听景修少爷的话,他们这是和好了吧?
不知为何,阿信突然有点失落,垂头丧气地回了东院,到书房去告诉裴砚知:“娘子好像和景修少爷和好了。”
裴砚知正在书房给姐姐写信,闻言手腕轻颤,一滴墨落在纸上。
“和好了,不好吗?”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将信纸团成一团扔进纸篓,又重新铺了一张。
阿信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停了一会儿又道:“既然娘子和景修少爷和好了,不如让她接着给大人做饭吧,大人已经好几天没好生吃饭了。”
裴砚知掀眼皮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悦:“她没来之前难道本官一直饿着吗?”
“是啊,娘子没来之前,大人饥一顿饱一顿,胃病都饿出来了。”阿信显然没听出他的不悦,自顾自地说下去,“自从娘子来了之后,大人每天风雨无阻按时回家吃饭,胃病再也没有犯过,大人自个没发现吗?”
裴砚知的手一抖,又落了一滴墨在纸上。
“出去!”他厉声道,“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也不许她再到东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