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盯着那莲花胎记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和自己脚上那个出奇的相似,甚至连位置都大差不差。
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就算是亲姐妹,也不会刚刚好在同样的地方长一个同样的胎记吧?
难道她和宋妙莲,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穗和按捺不住心中疑惑,试探着问宋妙莲:“大娘子脚上这朵莲花好漂亮,不知是刺青还是胎记?”
宋妙莲心下一惊,想遮掩已经来不及。
她只顾着享受穗和的服侍,竟忘了自己脚上这个假胎记。
虽说这胎记做的足够以假乱真,可到底是假的,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宋妙莲定了定神,若无其事道:“自然是胎记,哪个姑娘家会在这里做刺青?”
穗和心中疑惑更甚,略一思索,接着又问:“听闻大娘子自幼流落民间,莫非国公府就是凭着这个胎记与大娘子相认的?”
宋妙莲警觉起来,皱眉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不该你问的事别瞎问。”
穗和连忙赔罪:“是奴婢僭越了,大娘子莫怪。”
宋妙莲唯恐她发现端倪,摆手道:“你先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再来,记住别乱跑,被我逮到,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是。”穗和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看来自己猜对了,国公府就是凭着这个胎记认回宋妙莲的。
否则的话,宋妙莲只要说句不是就行了,犯不着欲盖弥彰地赶她走。
可是,她的胎记,和宋妙莲的胎记,真的只是巧合吗?
穗和想得出神,在门口迎面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裴景修。
两人差点撞上,裴景修伸手扶了她一把。
“穗和,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大娘子又为难你了?”裴景修关切地问道,仿佛压根不知道宋妙莲叫穗和来立规矩的事。
穗和懒得揭穿他,挣开他的手,语气冷淡道:“大娘子宅心仁厚,怎会为难我,郎君怕不是对大娘子有什么偏见。”
她越是这样说,裴景修越觉得她肯定在宋妙莲跟前受了气。
正要再安慰她,宋妙莲在里面嚷嚷起来:“夫君真会给我扣帽子,我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怎么就为难她了?”
裴景修只得丢开穗和,往里面走去:“我只是随口一说,娘子莫要当真。”
“哼!”宋妙莲冷哼一声,“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裴景修说:“有人找我打听小叔的事,在外面喝了几杯。”
穗和恰好走到窗下,闻言悄悄停住脚步。
就听宋妙莲又问:“小叔的事有定论了吗,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
“尚无定论,但陛下对小叔意见很大。”裴景修说,“小叔今日两次求见皆被陛下拒之门外,明眼人都看出他已经失了圣心,估摸着要被外放出京。”
“为什么,就因为你们叔侄两个争一个丫头吗?”宋妙莲不解道,“陛下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你懂什么?”裴景修说,“陛下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丫头就罢免朝廷二品大员,我听人说,是因为小叔私下和燕王有接触。”
宋妙莲大吃一惊:“天哪,不是吧,莫非他要投靠燕王?”
“嘘,小点声……”裴景修走到窗前去关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