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穗和慌乱地向他道歉,“对不起,我就是一时没忍住,大人太好看了……”
“……”裴砚知无奈地看着她,目光却是无比的宠溺,“你应该庆幸大人是君子,否则……”
穗和羞得目光躲闪,不敢看他,嘴上却道:“谁家君子大白天这样?”
“哈。”裴砚知笑起来,“你等着,天总会黑的。”
“啊,大人想干什么?”穗和慌张道。
裴砚知松开她的下巴,笑得像只偷吃鸡的狐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要。”穗和弱弱的抗议。
裴砚知说:“那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就饶了你。”
“什么问题?”穗和已经被他亲傻了,根本不记得他刚刚问了什么。
“你想先要小少爷,还是小小姐?”裴砚知又把那个问题重复了一遍。
穗和不禁又红了脸,反问他:“大人想要什么?”
“想要一个和你一样的小姑娘。”裴砚知不假思索道。
他回答得这么快,穗和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想过好多遍。
可是,他没事干嘛想这些,不害臊。
穗和默了默,煞风景道:“现在想这些太早了,回京后还不知道会怎样,万一……”
“万一什么?”裴砚知问。
穗和犹豫了一下,说:“大人不是说当年的案子是因为有皇帝出手,才导致你一度查不下去吗?”
裴砚知挑眉:“那又怎样?”
穗和说:“既然皇帝当年愿意包庇大皇子,说明大皇子在他心里很有分量,大人现在动大皇子,他会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裴砚知说,“你不用担心,我总有办法的。”
穗和以前很喜欢听他说这样的话,感觉他只要这么说,一切都能十拿九稳。
可是,这一回,他们要面对的是天子,是皇权,大人真的还能这样的把握吗?
她很想为父亲报仇,可如果仇人是皇帝,那还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仇人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想要谁死,谁就得死,难道谁还能把皇帝杀了不成?
况且皇帝虽然下旨斩了父亲,对大人却有着知遇之恩,若非他一手提携,大人也不可能二十多岁就做到左都御史这样的高位。
一边是恩师,一边是君王,恩师怎能大过君王?
裴砚知看出她的忧虑,帮她理了理鬓边的乱发,将她放到自己身边坐下,拉过她的一只手,捂在自己掌心,斟酌了一刻才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还没有狂妄到弑君的地步,此番回京,只要陛下愿意治皇后与大皇子的罪,愿意承认自己当年做出了错误的判决,愿意昭告天下,为老师平冤,还老师清白,愿意让你兄长官复原职,这件事就算了结。”
他顿了顿,似是怕穗和不满意,郑重道:“这是我个人的想法,我觉得陛下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你作为老师的女儿,对这样的结果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