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闹了!”皇帝拍着椅子厉声打断了皇后,“今天是你的寿宴,你这样闹腾,是要自己砸自己的场子吗?”
皇后挨了训斥,向来端庄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恼。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上了裴砚知的当,被裴砚知引导着,一步一步走进深坑,乱了方寸,迷了心智,失了皇后的气度。
她早该想到的,如果这个姑娘真是穗和,裴砚知怎么可能把人带进宫来。
虽说有萧慎亲自去城门迎接,可裴砚知若不想让这姑娘进宫,也有的是办法。
他连自己这个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被一个皇子拿捏?
所以,他带这姑娘进宫,不过是顺水推舟,或许他巴不得萧慎提出来,正好省得他自己找借口。
而自己让萧慎去城门迎他,也是正中他下怀。
他带这姑娘进来的目的,就是误导她,给她难堪,让她露出马脚。
现在,不但她露了马脚,兄长也因为一时冲从人后站到了人前,被宋绍阳阴阳怪气地质疑。
她现在有理由怀疑,宋绍阳突然跳出来,也是裴砚知提前教好的。
还有那个陆溪桥,就是负责煽风点火的。
皇后想通这些,气得暗暗咬牙。
该死的裴砚知,真真是个老狐狸,稍有不慎就落入了他的圈套。
现在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裴砚知赔礼道歉吗?
可她心里清楚,裴砚知要的根本就不是道歉,他是想让她们王家倒台。
怎么办?
怎么办?
皇后心绪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原本还打算让刘院判来作证,可现在裴砚知带来的根本不是穗和,不管刘院判说什么,裴砚知都可以一口咬定刘院判受了自己指使。
所以,刘院判上场只怕会适得其反。
皇后一时没了主意,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兄长。
王维心已经走到人前,就算这个时候再退回去也晚了,只得硬着头皮道:“陛下,这事不能全怪皇后娘娘,是裴砚知别有用心,故意引导,才造成这个误会,否则的话,他为何非要让这姑娘戴着面纱觐见,还故弄玄虚地不肯让人揭
“没错,王大人所言极是,裴砚知就是故意的,他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人群中有人喊道。
裴砚知负手而立,好整以暇地看向那人:“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你这样非但帮不上忙,反倒暴露了你是王氏党羽。”
“你胡说,我不过是打抱不平。”那官员辩解道。
裴砚知冷笑:“这么多人都不说话,就你一个人觉得不平,还不能说明情况吗?”
“你……我……”
那官员哑口无言,涨红了脸。
旁边有人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和裴砚知打嘴巴官司。
那可是左都御史,靠嘴皮子吃饭的,放眼整个朝堂,有谁能说得过他?
跟他拌嘴,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官员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悻悻地退了回去。
裴砚知微微一笑,看向王维心:“王大人说本官没安好心,且不论本官到底安没安好心,如果被人随便一引导,皇后就信了,就急了,就失了方寸了,试问这样的皇后能当得起一国之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