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宁和皇后几乎要吵起来,明帝眼底闪过恼怒。
“够了,这里是御书房,不是后宫,你们要吵去别处吵去!”
说罢,他冷冷地道:“苏公公,你即刻带人去五十里铺,查找那些被贪污的赈灾银。”
他威严烦躁的视线扫过晋王:“如果真的像高战所说的那样,那朕必然严惩不贷!”
晋王最近越发放肆,先是给宇文诀下毒,试图谋害自己的亲兄弟,如今又大胆放肆贪污赈灾银,他对晋王的耐心,几乎已经消耗殆尽。
苏公公恭敬地应下。
“皇上放心,奴才这就亲自带人过去。”
说罢,苏公公匆匆地离开了御书房,换了徐安进来伺候。
徐安捧着茶水进来,恭敬地给明帝倒了杯茶。
明帝喝了口,神色才缓和了一些。
晋王和皇后跪在冰凉的地上,腿脚发麻,膝盖酸痛。
可明帝没有让他们起身,他们也不敢动弹,只能强忍不适。
宇文诀冰冷的视线扫过两人,看向明帝。
“父皇,云水城那边所有贪污人等都已被打入大牢,如今全靠师爷苏志宽打理。”
“儿臣想为苏志宽请命,让他暂代太守一职,等日后父皇得了合适人选,再把他换下去。”
明帝微微颔首,脸色凝重地问:“如此说来,这苏志宽倒是一个可靠之人?”
他了解宇文诀的秉性。
如果苏志宽也是贪污受贿之徒,宇文诀不会把云水城放心地交给他。
姜宁勾唇笑道:“父皇有所不知,苏志宽虽然圆滑世故,可为人处世都极其让人舒服,心底又难得地秉持着正义和初心,是个可信可用之人。”
见姜宁对苏志宽也如此赞许,明帝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既然如此,那就如凌王所说,让苏志宽暂代太守一职。”
朱孝天跪在冰凉的地上,心情复杂。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替自己发愁,却也暗暗地替苏志宽高兴。
他和苏志宽多年好友,苏志宽一直帮他,从未有过任何怨言,更无私心。
可惜他误信晋王等人,咎由自取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无可挽救。
若是苏志宽能成为云水城太守,接替他的位置,云水城的百姓们必然高兴。
他也相信,苏志宽会善待他的家人。
只是接下来,他却命运堪忧了。
朱孝天思来想去,一时悲从心来,竟忍不住低声在御书房里哭了起来。
皇帝脸色沉下,不悦地问道:“朱孝天,你哭什么?”
朱孝天肥胖的身体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皇上,皇上微臣真的知道错了!微臣不该贪污受贿,更不该挪用赈灾银……这一切都是微臣咎由自取,可如今微臣也算改过自新,洗心革面,不知皇上能否饶微臣一命?”
他才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家中还有无数人等着他,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