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仍然强撑着，咬着牙瞪着重阳。

重阳看着皇后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蔑视，仿佛在看着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重阳慢慢地走近皇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但是他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觉得你很可悲吧？可惜，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皇上突然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毛骨悚然。

“好，好，说得好，”他说:“果然是我儿子，就是要这般！”

他将脸转向皇后，脸上的表情堪称温柔甜蜜:“你以为我为什么娶你，是因为我爱你爱的无法自拔吗？”

“你……难道不是？”皇后喘着气，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说:“你的时候会为太子，被我拒过一次婚以后还坚持要娶我，甚至这么多年都没有纳后妃！你看我这么痛苦……我为灼光痛苦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为我痛苦？”

这可能就是人的劣根性。

当自己痛苦的时候，还希望有一个人经历和自己一样痛苦，仿佛自己的痛苦就能被分担，就会被降低一般。

在今天之前我也以为皇上对皇后一往情深，可是听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却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事实并非如此。

皇上看着她，看了很久，神色里边居然有一丝怜悯。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说:“我当年非要娶你，当然不是因为爱，是因为你的父亲啊。”

皇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当年我虽然是太子，可是我自己的母后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妃子，我母亲的母族对我更是毫无助力，我付出了比别人百倍的努力才能被立为太子，”皇上说:“但做了太子而被废的例子，难道在本朝中没有发生过吗？何况当时我身边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兄弟，我也并非是我的父皇最喜欢的儿子。”

“若我想要自己这个太子平平稳稳的坐上这个皇位，”他像是回忆起什么事情来，笑了一下:“就必须要找到一个巨大的助力才行啊。”

“你的父亲，三朝元老又手握重兵，就是当时我能争取的最好选择。”

“你知不知道你被灼光拒绝的时候我有多开心？”他看上去是真的很开心:“因为你被人拒过婚，所以你父亲为了家族的颜面就必须要赶紧将你嫁出去，而我作为太子却愿意不计前嫌的继续娶你，你父亲难道不会感动吗？他自然会竭尽全力的为我谋划呀，就算不为我，那他的女儿都嫁给我了，他也得为你谋划啊。”

“有你父亲这样的助力，哪怕当时我的父皇再不情愿，却也绝不会撼动我的太子之位，”他说:“从此我那群兄弟，再无人敢与我争，直到我顺利继位。”

皇后一动不动，若非身体还在起伏，看上去简直就像具尸体了。

可皇上像是今天必须要一吐为快，还嫌对皇后的刺激不够大一般。

“所以我不能纳妃，你以为是因为我对你一往情深？不，当然不是，”他摇了摇头，看上去有些遗憾:“是因为那是我和你父亲之间的约定，他为了稳住你的地位，要求在他活着的时候，我绝不可以纳新人入宫……啊，我曾经还遇到过几个貌美的女子，颇为心动呢，真是可惜了。”